留在南岸的蒙古骑兵足足还有六万多,剩下的一万多则全部是会骑马的汉兵,而过河的大多都是科尔沁部的人和真正的八旗。
南岸的这七万多人,并没有沿着一个方向走,有的沿着河岸向下游杀去下,有的则是向上游杀去。
而一万多汉兵却是骑着马向南面奔去,显然打算投降了,尽管潢河的水位已经非常低了,但没有一人想过直接游过去。
别说那些蒙古人了,就连一万多汉兵,都是旱鸭子,没有一人会水的。
无论是往下游,还是上游逃的蒙古骑兵,都只是奔出去了十多里,就撞上了严阵以待的秦军。
一队队手持长戈的士兵站在前面,然后是刀盾兵,最后是弓箭手,有的地方则是火铳兵站在了最前。
“阿爸,怎么办?要不拼了吧。”
望着密密麻麻的秦军,尤其是在烈日下闪闪发光的戈头矛头,鞑子骑兵不得不勒停战马,一名部落首领的儿子,冲着自己的父亲咬牙道。
“不要硬冲,走,换个地方。”
老鞑子显然要冷静一些,知道就这样冲上去,和送死没多大区别,一拨马头就朝着西南方杀去,后面的骑兵也纷纷跟上。
就这样,几万骑兵沿着秦军的包围圈,一直不断向前奔跑,想要寻找突破口。
直到在最南面遇到了投降被拒的一万多汉兵,所有人才彻底死心,知道除了北面的黄河外,他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而就是这折腾的半个多时辰内,包围圈再次压缩了一小半,秦宇的队伍也越发密集了起来。
最南面的秦军距离河边只有二十里了,左右相距更是只有十五里,这对于被包围的七八万大军,尤其还是骑兵,已经快连战术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关键是秦军还在不断的推进,照这种速度,天黑之前恐怕被包围的七八万骑兵,就会彻底丧失冲锋的能力,到那时就真的成了待宰的羔羊,连拼命的机会都没了。
也正是如此,秦宇才果断的拒绝了来投降的那一万多骑马汉兵,不是不接受,而是没时间接受,也不会,现在为那一万人,冒险专门放一个口子。
蒙古各首领也不是傻子,知道不能再耽搁了,否则就真的连一点突围的机会都没有了,于是都爆发出了凶性,决定殊死一搏。
“勇士们,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想被汉人杀死,想活着回去的就跟我杀!”
“杀啊!”
“冲!”
草原民族的凶性,在绝望与求生之间,终于被彻底激发了出来,在一名名头人的带领下,疯狂的崔动着胯下战马,奔着前方的秦军军阵冲去。
一时间隆隆的马蹄声和喊杀声,响彻了黄河两岸,大地都仿佛在剧烈的颤抖。
面对这种万马奔腾之势,无数的秦军将士双腿发颤,握着兵器的手都止不住的抖动,最前面的长戈兵更是人人咬牙闭上了双眼,心中默念骑兵是纸老虎,面对步兵戈阵,是待宰的羔羊。
面对万马冲阵,三十万秦军,可能也就秦宇一人能做到无动于衷,面无表情。
就连李定国也被这种几万骑兵垂死挣扎的阵势,弄得心惊不已,很是不解,为何秦宇还不招降?
他自然不知道,秦宇现在不招降,是因为想要这些鞑子今后彻底臣服,必须要扛住他们的冲锋。
同样,这30万大军想要彻底成为百战之师,也必须要在正面扛住这些鞑子骑兵的绝死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