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卧室镜子里衬着晨光,映照出来的是一张风清月白的皎洁面容。
今儿个正巧是周末,也该和怀儒一道去老年公寓看看公公施之文了。晚晴特意挑了一身深蓝色的丝绒旗袍,脖子上搭了一条西湖水色的丝巾,昼夜温差大,脖子上系一圈,也不至于觉得风凉。
怀儒本是坐在床头看书,眼见着晚晴拿起梳子,正在盘着发髻,他的眼睛就渐渐瞄着梳妆台看:“是不是觉得手里不太好拿捏?定型的角度不够好?”
晚晴握住那一束头发,虚虚地挽在手腕上:“太久没盘发髻了,倒是觉得有些生疏了呢。”
怀儒笑笑,索性趿了拖鞋,走了过去:“我记得上一次给你梳头,好像还是咱们刚结婚那会吧?要不,试试看我的手艺?”
“你该不是又是拿麻花辫敷衍我吧?”晚晴扭过头看他,禁不住笑了起来。
“诶呀,别瞧不起人嘛。年纪都长了多少岁了,怎么也该有点心领神会的进步了吧?”怀儒说着拿起桌上那把檀木梳子,喃喃自语道:“嗯,你还是盘个低的发髻好看,所谓云是衣衫花想容。垂着的云鬓,配你这身旗袍正好。”
“说的倒是挺好的。”晚晴拉长了结尾的音调,话里带着些娇嗔的味道。
怀儒煞有其事地用梳子勾住头发,心里跟着打了个腹稿,把后脑勺分成几个区域来计划。却看着他左右摇晃着抓了几把,几个发夹一定着,那蓬松的云鬓就跟着显露了出来。
“施老师,我跟你讲,你这要是将来退休了,我看去发廊做个托尼老师也还是有出路的。”晚晴盯着镜子里的头发,打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