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沅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许久，她才抿出了一抹笑：“谢谢，我最近皮肤有些敏感，用不上。”
秦楚把香水收好，眉目间皆是得意：“那我就先走了，我刚签下代言，经纪人等着给我庆功呢。”
她连语气都充满着畅快。
谁让顾沅自不量力，还敢跟她抢？
保时捷绝尘而去，顾沅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天色车内沉下来，她才回到公寓。
回到家第一件事情，顾沅就是给莫婉茹打了个电话。
“代言那十多万是怎么回事？”
莫婉茹先是一愣，旋即笑问：“小祖宗你说什么呢？代言合同都没来呢。”
顾沅此刻站在阳台上，手指搭在栏杆上，指尖在上面来回摩挲，隐约可见一条白色的痕迹。
她将今天碰见秦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在顾沅以为她不会再说时，耳边又响起她的声音：“她说的没错，当初代言的消息放出来，上头说是公平竞争，谁也没给。这些年能到咱们手里的资源有多少？我不争这一下不行。”
偏偏一争，正好上了他们的套。
“那你也不用……”
顾沅叹了叹气。
莫婉茹打断了她的话：“小祖宗，你还记得当初为什么会分配到我手下吗？”
顾沅手指停止摩挲，目光看向远处繁华的灯火，瞳孔定住，似在出神。
三年前她被星远签下，但还没有立刻分配经纪人。
公司里有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莫婉茹手下带着的艺人刚刚冒头，隐约有要火的迹象，却突然换了个经纪人。
顾沅当时只是听工作人员说了一嘴，后来才知道，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四次。
这四个人最后的发展都还不错，如果还在莫婉茹手里，又怎么会混成现在这样？
“我不完全是为了你，更多是为了自己，所以你没必要愧疚。”
至于更深的原因，莫婉茹没说下去。
晚风袭来，凉着附在肌肤上泛起了一些小点，顾沅右手搓着左臂往回走，声音微微有些低：“秦楚背后的关系是谁你知道吗？你能不能弄到他的联系方式。”
莫婉茹有些惊讶：“小祖宗你要做什么？你可别乱来，这种事咱不干。”
在沙发上坐下，顾沅边笑边说：“你想哪去了。”
“联系方式只有邮箱，搭上他的可能性不大。”
“好。”
挂断电话后，顾沅从客厅回到卧室，床单铺得整整齐齐，上面不见一丝褶皱，被子也叠好放在上面，就连床头玩偶的摆放方向也换了换。
“……”
她的床还从没这么整齐过。
洗过澡以后，顾沅看了会儿剧本就往床上躺。
薄荷味的沐浴露气味在整个房间散开，隐隐间掺着一股清新的橘香。
顾沅垂眸，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
目光落在那只猫上。
她眼眸看了好一会儿，手指却点进周冰妍的朋友圈，她的朋友圈不多，里面一半是工作宣传，跟姐妹们的合照只有几张。
其中有一张是江容景的。
时间是五年前。
“跟着江大佬去飙车，开心~”
图片上的女人坐在一辆重型机车上面，长腿撑地，身上的黑色夹克跟车身颜色一致，正单手解着头盔卡扣。
五年前的江容景跟现在的她身形没有丝毫变化。
顾沅盯着照片看了很久，觉得非常眼熟。
好似在哪里见过。
……
拍戏的节奏很紧凑，时间过的也快些，眨眼间，顾沅进组已经有半个月。
这天下午，她在拍一场打戏的时候，有个临时演员用力过猛，把她撞到了道具上，手臂不小心划破了一个口子。
在场人员当即高度紧张，顾沅挥了挥手臂，表示自己没事，继续完成了拍摄。
这条顺利过了以后，顾沅找了张椅子坐下。
本着分享精神，她拍了张照片给林琳发过去。
顾沅：QAQ我好怕，快来救救我。
林琳：震惊.JPG
林琳：宝贝，你没事吧？
顾沅：医生说多亏来的早，再晚去一会儿伤口就愈合了。
林琳发了个摸摸的表情包，随后又发了一条朋友圈。
惨！A市某女子为了照顾重病在床的闺蜜，外出打工时竟发生了这样的事……
顾沅看了哈哈直笑。
她正捧着手机乐得肩膀不停抖时，周云亭上前关切的问：“小沅，你手没事吧？”
顾沅收起手机时，眼神状似不经意的朝他身后看了下，脸色倒没有之前的疏离。
“也还好，不算太疼。”
周云亭从口袋里摸出了几张创可贴，说：“你是女孩子，细皮嫩肉些，伤口还是要处理一下。”
刚刚她拍照的时候，周云亭正巧在旁边。
“谢谢啊。”顾沅接过创可贴，撕开了一个口子，边贴边说：“没想到你人这么细心。”
周云亭只笑了笑，叮嘱她别碰水后就离开。
顾沅将包装攥在手心里捏紧，重心像后靠，整个背部都贴在折叠椅上，眼尾余光朝旁扫了一眼。
不远处，有个女人面带怒意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