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赵楷此刻眼前一片漆黑,他试图杀他爹,他试图弄死他哥哥,不仅仅是试图,全都已经付诸行动了。
大画家再次深吸一口气……
“冠军侯,朕的冠军侯,的确,你是朕的冠军侯,哈哈,你是朕的忠臣冠军侯王跃,哈哈!”
他就像抽风一样尖叫着。
他现在只能这样,要不然他真的怕自己忍不住怒气。
这个逆贼把他给玩了!
他的父子之情没了,一国之君的威严没了,苦心营造的圣主明君人设也彻底没了,就连女儿们都咒骂他,天下人都看了他的笑话,他就像被扒光了,被扒得干干净净在天下万民面前展览一样。
然后这个混蛋再跑出来让他摆好姿势。
他真的很想拔刀砍过去,不停地砍砍砍,把这个恶贼砍成肉泥。
“官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臣上次觐见过官家之后,紧接着就被一群人以圣旨拿下,臣觉得既然是圣旨当然不能反抗,臣又没什么罪,官家自然很快会还我清白的,于是就被他们关到了城外一处地牢内。结果一关就是这么多日子,今日突然外面传来兵马交战之声,臣疑京城有变,怕有贼人危及官家,故此打开地牢冲出准备救驾。
却正好遇上这贼人兵败,带着溃兵残害百姓,这个禽兽不但残杀无辜,居然还对一个八十岁老妪行那丧心病狂之事,臣立刻出手将其拿下。
此等恶贼非千刀万剐,不足以惩其恶行。
之后遇上臣部将杨丰率军追击。
他说的那些乱七八糟,又是开封公社又是勤王军的,臣一时间也不明白,臣只知道城内出了事,故此就匆忙换了杨丰的铠甲坐骑赶来救驾。
其他的臣一概不知。”
王跃很纯洁地说道。
可怜的杜充在架子上挣扎扭动着,不断发出呜呜声,似乎在控诉这个恶贼的罪行。
“官家,您说到底谁是逆贼,臣绝不放过他!”
紧接着王跃说道。
然后他笑眯眯地看着赵楷,但却站到了赵桓身旁。
赵楷立刻就浑身哆嗦着,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们,大画家深吸一口气,然后立刻伸手指向了他……
“郓王楷勾结王黼,蔡攸,蔡京等人弑父谋逆,拿下!”
大画家缓缓说道。
“拿下!”
王跃义正言辞地说道。
刘錡一脸鄙视地看着他,然后一把抓住了郓王。
“爹爹饶命啊,孩儿只是昏了头,大郎救我,你我终究是兄弟,诸公,救我!”
赵楷瘫在地上哀嚎着。
“官家,郓王的确罪无可赦,但他终究是皇子,臣觉得还是饶他一死,要是官家觉得不解恨,不如让臣把他带到燕山府,找个监狱单独囚禁,这样也不用担心他再生事端,还能全官家与他的父子之情。”
王跃说道。
“那就依卿好了,郓王削爵为民,交由燕国公管束,冠军侯还不知,朕已为卿晋爵燕国公,且以卿尚成德帝姬,不过成德帝姬年幼,就改为茂德帝姬,另外以卿部将杨丰尚洵德帝姬,二人已经成亲。以卿为太尉,幽州节度使,燕山府路安抚制置使,知燕山府事,燕山府路盐铁转运使,迎仙药使,常胜军统制,以后燕山府路军政事务悉委之卿。
郓王家产抄没,一并赐卿。
郓王家眷,亦迁往燕山府安置,交由卿管束。
赐常胜军金钱百万。
王黼,蔡攸,蔡京等逆党,家产一并抄没赐卿。
朕累了,外间事暂由太子监国主之,以卿为辅。”
大画家说道。
他是聪明人,这种时候就别管别的了,有什么给什么,总之王跃想怎样就怎样吧,要不然那杨丰就又来了,就算杨丰不来,恐怕还有杨别的来,更何况还有个已经撕破脸的太子,这时候王跃和太子联合,就是逼着他禅位,他也是无可奈何的。不过他也的确累了,心力交瘁,这个混蛋把他搞得都快崩溃了,现在的大画家真没精力再纠缠下去了。
“臣谢恩!”
王跃象征性地说道。
“来人,把郓王押下去!”
紧接着他说道。
刘錡默默挥了挥手,两个刘家部曲立刻架起郓王,后者还在忙不迭地向着王跃感谢呢。
太子面无表情地看着。
他很清楚这是干什么的,哪天王跃要是不高兴了,完全可以再把他弟弟拎出来粉饰一下,然后给他玩一把渔阳鼙鼓动地来,他爹爽快答应,未必也没有同样的意图,总之这就是给他脖子上套的绳索。而想解决这个问题,唯一的办法就是有一支足以抗衡王跃的军队,说到底朝廷落到如此地步,就是军队太差根本打不过王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