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风这些年贩卖私盐做的也是刀头舔血的生意。他马上就明白了长寿的意思。
“这么说现在在盐山县是小师傅做主了?”顾惜风兴奋的问道。
“是啊。我打听过了,你们这些盐商到这里买盐比那些买了大楚国盐引的正规盐商还贵。而且还要私下里给段牛崮贿赂。现在我做主,这一切都不用了。”长寿斩钉截铁的说道。
“真的?”顾惜风更是惊喜。他们这些贩运私盐的如果偷偷到大楚国盐场买盐要暗中给那些贪官污吏大笔的贿赂。本来以为流民军会好一些,没想到流民军的段牛崮一样狮子大开口。从成本上来说,造反之前和造反之后没有什么区别。
实际上流民军赚的更多。因为在盐场晒盐的人都是他们抓来的。一点成本都没有。
不造反时,大楚国官吏管理的盐场盐民们苦不堪言。流民军造反后,流民军管理的盐场盐民们生不如死!
顾惜风把他手下的人都留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跟着长寿走进县衙签押房。
“带到盐山县城的人太多了。现在县衙大堂里都睡满了人。”长寿苦笑着解释。
“我这段时间走过不少地方。就数真定府的百姓过的最好。用不了多长时间,长寿小师傅也能让盐山县好起来。”顾惜风奉承道。
“真定府是石再亮他们做的事,与我无关。”长寿摇头答道。
“我知道在大楚国盐引上每斤盐十五文。我也卖你十五文。其他的什么费用都没有。”长寿说道。
“现在盐山县里的人缺食少衣。如果你下一次带着粮食和布匹来我按市价全包之外还能再多给你一些盐。”长寿接着说。
大楚国正规的盐商为了能能拿到盐引不知道暗地里送出去多少银子。实际得到的盐远不止十五文一斤。像顾惜风这样的私盐贩子花的钱更多!
现在长寿小师傅只让他用十五文一斤就买到盐。再运到山西或者是漠上卖的话,利润会高很多。
顾惜风心里一阵狂喜。
可惜这二十辆骡车装不了太多的盐!
“这一次我只能用银子买盐了。下一次我一定带着粮食和布匹来。”顾惜风欣喜的答道。
“顾大哥走南闯北认识的人多。回去的时候一路上告诉他们,让他们带着粮食和布匹到这里换盐。”长寿笑着说道。
“一定,一定!”顾惜风抱拳答道。
郑三坨端着两碗黄灿灿的米饭走了进来。
“没有什么好招待。没肉没酒,只能让客人吃黍米了。”郑三坨笑着说道。
“这是你让他们单独为我们做的吗?把碗端出去倒进大锅里搅一搅再盛两碗端进来!”长寿冷冷的说道。
“外面人吃的都是一半是米一半是野菜的稀粥。这怎么能给客人吃啊?”郑三坨为难的说道。
“让你端,你就去端!”长寿断然的说道。
郑三坨讪讪的端着碗走了。
每辆骡车只能装四百斤盐。不能再多了,否则在太行山里走崎岖的山路更不过不去。
二十辆骡车八千斤盐很快就装好了。临近正午的时候,顾惜风带着车队就出了盐山县城。
一个伙计靠近他抱怨道:“我们大老远的来给他们送银子,结果他们只让咱们喝菜粥!原来的段牛崮哪一次来不是好酒好肉的招待?唉,挺好的一个人居然让他们给杀了。”
“闭嘴!你懂了屁!”顾惜风怒道。他继续向前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