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德罗陪着瑞秋离开后,这间屋子内就只剩下埃伯尔和壮汉艾迪了。
埃伯尔扭头看向窗外,已然不见强光,估摸着自己睡了好一会了。旋即,埃伯尔心神沉入海底找上了无字天书。
滴答,滴答。
幽暗的心境里正有一滴滴黑色液体从无字天书上渗出,滴落进埃伯尔的心海里,而当埃伯尔进入心境后所有的异象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嗯嗯嗯嗯嗯……”埃伯尔摩挲着下巴,踱着步,眯着眼睛审视着无字天书。
埃伯尔越看越是怀疑这本活着的书,总觉得它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这秘密估计还对自己不利。
埃伯尔理所当然地将完全受自己掌控的孤独患者分到了自己阵营,而将对自己若即若离的无字天书分到了另一边。
“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害得我失忆的?我保证不撕烂你。”埃伯尔试探性地询问道。
埃伯尔只是问问,没指望无字天书会回应,但这一回无字天书居然有反应了,其上浮现出了一行文字:
是,也不是。
“你搁着玩哲学呐?你住在我脑子里,又不给房租,还在这儿装大爷?”埃伯尔脸色愈发难堪了,隐隐有怒火即将喷薄而出,“虽然你帮了我不少忙,但是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清楚!到底是不是你抹掉了我的记忆?”
是,也不是。
无字天书上依然是这一句话,没有任何改变的意思。
“你这破书还跟我玩文字游戏?”愤怒的埃伯尔剧烈地喘着粗气,心中涌出了撕烂无字天书的冲动。
但是突然之间,埃伯尔紫罗兰般的右眼突然光芒大放,惊得埃伯尔本能地捂住右眼叫道:
“怎么回事?”
一直保持安静的无字天书有了反应,大量黑色斑点浮现,汇聚成了一张半黑半白的异形面具符号,而后一条长蛇现身,并围绕着面具快速游动,最后直接衔住了自己的尾巴。
重启!
这是埃伯尔最后一个念头,而后他就失去了知觉,坠入了无尽深渊。
“嘶,嗯?我怎么被绑起来了?还只绑了一只手?”埃伯尔醒来后木讷地看着自己所处的地方,而后看向了站在一侧的壮汉。
埃伯尔定睛一看,好似回忆起了什么,轻声呢喃道:
“我想起来了,我是埃伯尔·欧迪姆,是来自乌露席兰公国的混混……
“我刚刚通过了海德港的检查,然后因为那什么检查而变得很疲乏……”
嘎吱。
审讯室的门又被打开了,金发蓝眼的青年审讯官回来后,大刀金马地坐在了埃伯尔对面并问道:
“牛排先生,你清醒了?有什么想问的吗?”
“呃,我安全了?会被无罪释放?”重启后的埃伯尔没有发现任何不妥,虚假的剧本已然变成真实的记忆,真的不能再真。
佩德罗摇了摇头,耸了耸肩膀:
“约翰·詹金斯那边还没有定罪,因为他仍坚持他没有与邪教徒勾结。
“为了防止意外情况,比如除你们两外还有第三个嫌疑人,所以我们还得审讯他。
“等到他被定罪后你才会被无罪释放,在此之前你仍然会被软禁,但我们酌情会给予你一点活动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