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立刻在齐老爷子的吩咐下,把齐真抱坐在轮椅上,周萍想上前帮忙,又在齐真沉默的疏远中,站定脚步。
后脑勺的大包隐隐作痛,自从那天从医院离开,她食不下咽,瘦了很大一圈。
然而,他看见了,没有一句关心和问候。
仿佛她这么多年的无私奉献,是自讨苦吃。
“阿真,你的房间我让人收拾好了,先休息一下吧。”
齐真点头,被佣人推着进入一楼的一间卧室。
这是老爷子给他单独辟出来的屋子,里面的摆设都是他的私人物品,并没有一丝不属于他的气息。
齐真眼底闪过一抹暗影,周萍不是他的妻子,他不承认,也不会和她生活在一起。
齐真在晚饭后,和老爷子一起进入书房。
男人整个身体被暗影覆盖,如沉浸了千年霜雪,冰冷的化不开。
他的声音,更是不掺杂一丝感情。
“我已经娶了周萍,是不是可以合理继承公司股份?”
老爷子怔愣:“阿真,你才刚苏醒不久,身体没有彻底复原,不急于在这一时。”
“爷爷,我休息了二十年,够久了,我只是想活的像个人而已。”
齐老爷子随着年岁越高,心肠渐渐柔软。
想到当年因为他们一家人的逼迫,让他年纪轻轻的孙子成了植物人,心中愧疚。
若早知道……他们一定不会逼他娶周萍。
可世间没有后悔药,周萍现在已经嫁给他了,就是他名副其实的妻子。
任谁,都改变不了。
“好,既然你执意,那么爷爷明天就让律师过来,给你办手续。”
“现在。”齐真睁开眼眸,稀稀疏疏的碎光漫步眼底。
“……好吧。”
二十分钟后,律师匆匆赶来,又匆匆离开。
齐真和老爷子从书房里出来,周萍就坐在客厅里,呆呆的看着播放广告的电视屏幕。
“阿萍,你还没睡呢。”老爷子走到她面前,不知如何开口。
“爷爷,我不困。”周萍不知道齐真想干什么。
从医院回来的第一天就把她在公司的权利夺回,干干净净,一点儿都没给她留。
或许她能想到,但她不敢往深处想。
齐真……他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吗?
不,他不会的。
他那么温柔商量,对谁都温文有礼。
他一定不会那么残忍。
老爷子张了张口,最终也没提她和齐真的夫妻关系,只叮嘱一句“早点睡吧”。
离开客厅。
齐真把自己关进卧室,周萍再次克制不住心底的不甘,抬脚走过去。
手刚放在门把上,听见里面传来男人低沉压抑的声音响起。
“你们尽快把她找到,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要跟她见一面。”
“……”
“我知道她唯一的信息,就是她的老家在丘市。”
“……”
“如果她过得好,尽量不要惊动她的家人,如果过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