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楚恬也没想到这掌柜会轻易交代出来。
她歪着脑袋看看顾乘涵,并不觉着这个男人有多可怕。
“胡说!你胡说!”
唐梅花登时大声否认,狠斥道:“我从未去你药铺里买过毒药,你竟敢污蔑我,到底是谁教给你的?!”
“药铺里有配药的方子记录在案,证据都在,王爷有的是办法查到,就算小的否认也没用。”
掌柜闷声说出这话,又趴在地上磕头:“小的已如实交代,还请王爷饶命!”
顾乘涵并未理会这话,只是径直看向甄远山:“丞相信谁?”
众人屏住呼吸,纷纷看向甄远山。
甄楚恬更是紧张的抿紧唇,知道两边都有证据的情况下,就看这个一家之主的判断了。
“老爷,我绝不会下毒害死妹妹”
啪!
唐梅花试图辩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巴掌打到了地上。
“恶毒贱妇!花娘进府以来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竟敢毒害她!”甄远山暴怒的训斥,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娶了这么个正去。
甄楚恬勾了勾唇,片刻间已经恢复了镇定。
她起身,不给甄月帮着辩解的机会:“既然母亲害姨娘的事暴露,有些秘密我今日索性都说出来吧。”
甄远山抬头看她:“你这是何意?”
甄楚恬与满脸泪痕的唐梅花对视,轻笑道:“母亲不只是毒害姨娘再嫁祸于我,背地里做了不少腌臜事呢。”
“什么事?你桩桩件件说与我听。”甄远山竭力压制住心中怒火,深怕自己忍不住掐死这毒妇。
甄楚恬理了理衣裳,扬声道:“父亲将如意茶坊交给母亲经营,也是因着最信任她,可她却将新进的茶叶偷偷运走,私设个梅花茶坊带进去赚银子。”
她怎么知道这件事!
唐梅花不敢置信的直起身子,直勾勾盯着她。
明明这件事没有任何人知晓,那些帮忙做事的小厮们每月都会再领些银子,没道理自毁财路。
“不仅如此,母亲还任由不做事的绣娘留在绣坊,将铺子里的珠宝换成假的,用真珠宝去换银子,积攒下来的所有银子差不多都给了唐家。”
甄楚恬将事事数出来,不想再留着蓄力憋大招了。
今天要不是顾乘涵及时出现,恐怕她连说出这些秘密的机会也没有。
当着这么多下人和顾乘涵的面,她就不信甄远山不重重责罚。
甄远山听完这话,脸色已经难看的无法形容。
他转过身,缓缓走到唐梅花面前:“她说的是否属实?”
若是换做以前,唐梅花定然害怕的矢口否认,可她现下却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老爷饶命”
因为她听得出来,甄远山已经彻底相信了这话。
“父亲!”
甄月眼珠一转,哭着跪在地上:“唐家的生意快要支撑不下去,母亲也是为了娘家才如此行事,何况该给您赚的银子一份没钱,您不能因着这个就怀疑母亲不忠啊!”
间言,甄楚恬嗤笑两声:“想帮娘家就可以算计父亲吗?看不惯我想解决,就可以随意杀害姨娘,留小弟孤零零的没有生母吗?母亲从未真正为父亲考虑过,恐怕都没把丞相府当成自己家吧。
这番话句句戳心,听得甄远山越来越无法忍受。
他定定看着唐梅花,一字一句道:“主母唐氏,谋害妾室,嫁祸女儿,从今日起罚进祠堂永不得出!”
甄楚恬惊讶的睁大眸子,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这桩桩件件都够唐梅花被浸猪笼了,为何只是被罚进祠堂!
顾乘涵往后警了一眼。
“丞相大人,这么坏事做尽的人,就只是罚她换个地方住啊?那贵府被毒死的妾室也太冤了,还有大小姐的公道和铺子收成,喷啧喷”
夜影得到自家王爷的示意,站出来说了几句。
他当个手下容易吗!不仅要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竟然还要插手别人的家务事。
“我是相府的一家之主,如何责罚由我说了算,王爷今日帮忙查清真相,下官感激不尽,您请回吧。”甄远山的态度依旧恭敬,语气却不容拒绝。
顾乘涵深深看了他一眼,继而转身就走。
“等等。”甄楚恬想到手帕,连忙叫住他:“还请王爷在花园稍候片刻,我还有话与您说。”
甄远山皱皱眉,觉着自家女儿说出这话很不矜持,但到底也没说什么。
待顾乘涵离开,甄楚恬才上前两步道:“父亲,今日若不是王爷,我现下就已经被关进大牢了,为何母亲做了重重错事,却只是禁足祠堂?”
唐梅花暗地里咬咬牙,生怕甄远山被问得改变主意。
她不想被休,更不想付出任何生命代价。
就算禁足祠堂永不得出,她也好歹是在丞相府里,说不定日后就有机会重见天日。
“唐氏是我的续弦,若是休了以后,府里不能少了主母,难道你要我再婴吗?这件事绝对不能声张,就算只是把她锁在祠堂里,她这辈子也算是毁了,足以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