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珏心里毫无波澜,林雨柔果然是林雨柔,一句话,编了个什么买衣裳的由头,便替钟氏将所有的污名都盖在了自己的头上,怕是钟氏到死也不会知道,林氏早跟自己达成了合作。
云崇渊的面色更加的阴沉,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云意珏提起来狠狠扇上几巴掌似的。这些日子一直憋在府中,朝廷丝毫不见有自己官复原职的意思,若不是云意珏和乔氏,逼得自己一时失言,自己会得罪敬王?亏得自己念及父女亲情竟然会觉得亏待了她,这些日子对她院儿里多有照顾,到头来竟然给自己的祖母下药?
云意珏也不能暴露林雨柔,索性道:“三姨娘说话好生奇怪,珏儿怎么可能害祖母呢?祖母出了什么事,珏儿有什么好处?”
钟氏哪里容许她辩驳,一口打断道:“好处?呵,云意珏,你不过是因为当年老夫人做主,在你母亲乔氏刚刚流产不久的时候便将我娶进了门,之后又一直照顾着二房,疼爱着故去的三小姐心生怨恨,可是你竟然这般不择手段,老夫人年纪大了,身子又弱,这样你都能下得去手?”
在母亲刚刚流产时便勾引父亲,二人当着母亲的面,在母亲的爱晚阁欢好,这样的丑事,到钟氏的嘴里竟然能说的这样理直气壮,还将道理全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可当真是可笑之极!
“二姨娘,凡事得讲个证据,你说珏儿下毒害了祖母,可有证据?”云意珏倒也懒得搭理她这幅近乎疯狂的报复欲,淡淡道。
林雨柔自然不能引起钟氏的怀疑,便先开了嘴:“意珏,你何必将话说的这么绝呢,待会子查出来了还不是不好看,听三姨娘的话,主动跟你爹认个错,这件事也就过去了啊。”
这话说得,倒显得她云意珏做贼心虚,毕竟府里的人都知道云意珏这些年来和老夫人关系淡漠,知道今年才忽然间热络,其中缘由,有的别人好想,仿佛自己下毒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再多说也不过是狡辩。
钟氏朝林雨柔投过去一个痛快的笑容,林氏倒是个会说话的,之前一直以为她是乔氏的一条狗,现在看来,咬人最疼的,当真是是自家看家护院的狗。
云意珏也不介意陪她演戏,“林姨娘,意珏当真是寒心,怎么林府败落,姨娘竟然将昔日母亲的恩情忘得一干二净?我又没有下毒,你亲眼见过,怎么这档子空口白牙的污蔑,也说得出口?”
林氏听了委屈,便靠在云崇渊身上低低抽泣着。她向来是个可人儿,又怀着身孕,本身就是云崇渊的心头肉,云崇渊哪里会让云意珏这样对她不敬。
他像云意珏吼了一声,像是带了许久的积怨一般,根本不像是一个父亲。
“够了!云意珏,别再提你的母亲!当日她对你三姨娘有恩惠又如何,还能记得一辈子不成?你三姨娘本就是好心,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这般出口伤人,我云府可没有你这等不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