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费斯似乎睡着了,也可能正在追寻那些再也回不去的过往。
“其实,最初在修道院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你会和瑞安娜在一起的。”索尔抿了一口。
“瑞安娜……是个好女人,可惜我那时不懂,或者也不是不懂,而是我选择了离开。你没试试吗?其实以你后来所展现的能耐,你应该机会很大的。”费斯蓦然睁开眼睛闪了闪。
“她的确是个好女人,有段时间我们很近,但最后……我也选择了离开。”索尔怅然。
“所以现在蠢货有两个了是吗?”费斯笑了起来,趴在桌面上抬手将酒杯举到半空中。
索尔和他再次碰杯,然后彼此静默无言。索尔其实听洛顿说起过瑞安娜后来的事情,只是并不太乐观,既然现在费斯这里也没有什么更具体的消息,那应该就是再也没有后来了。
“黑暗议会那边对如今大陆局势怎么看?我意思是他们有没有什么有效策略?”索尔问。
“没有,幽灵……算是一种新型的怪物,其中似乎还有些强力的家伙。总之这已经不单是局部或者人类的问题了,而是整个大陆的事情。至于以后……谁又知道呢?”费斯回答。
索尔安静了片刻,将自己对幽灵分类的了解娓娓道来,包括自身两个事例也没有隐瞒。
“该死的!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消息?你确定吗?死灵之上还有恶灵和凶灵?强大的生灵其实并不具备疯狂的攻击性,大不了人类可以不去招惹它们,但是死灵这边却不一样。”
“所以接下来如果是一场大陆范围型战役的话,或许你说的死灵这边,才是我们自始至终的死敌,凶灵和恶灵?……麻烦了!”费斯立刻从椅子里蹦起来,一脸凝重地走来走去。
“这些消息是从我一个朋友那里得到的,应该能保证准确性。只是恶灵和凶灵毕竟还未出现,或者说我还未遇到过,所以说起来难免有耸人听闻的嫌疑。”索尔也不敢把话说满。
“不,这很重要,既然知道了,我们就不能等到那些玩意出现再去面对,那样局势将会很背动。该死!要不是现在快到晚餐时分,我真想立刻冲到议会厅去汇报这些重要事情。”
“我暂时能想到的就是从源头处下手,加大除靈的力度,先尽量大幅消减基层死灵的数量。哪怕强压也要把这个方针压下去,让南境的各个地域动起来,死灵能少一个算一个。”
费斯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似乎瞬间进入了工作模式。
这正是索尔想要的结果,费斯说的这些事情其实他早就已经想到,只是眼下自己还没回去,而且让偏居北境一隅的自由之城来做这件事意义不大,但黑暗议会的体量就不一样了。
看来和自己猜测的差不多,费斯应该在黑暗议会体制里有点地位。能通过他把消息递上去,自己站在曾经的敌人的立场上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算是为这片大陆的人类出点力吧。
于是接下来的整整一夜,两人都没有离开过书房,连晚餐都是让女仆端进书房里随便对付的。两个人一直在热烈地讨论,所谈内容无所不及,关于这片大陆现在的,或者将来的。
不过其中说得最多的,还是洛顿瓦勒修格斯甚至埃尔顿老镇长等等等等,那些曾经路过他们生命,却最终不知所踪的人。于是两个人都喝醉了,这一夜也不知道喝掉了多少藏酒。
恍惚混沌里,索尔似乎感觉到有人在脱自己的衣服,等到衣服被除去后浑身凉爽了许多。只是床边影子快要离开的时候,被他一把拽得搂在了怀里,然后像只章鱼一样裹住了别人。
第二天索尔是在客房里醒过来的,醒来才发现怀里搂着个正在安睡的未知香菇,看身上的女仆装显然是庄园里的女仆,还好自己昨晚没做什么失礼的事情,至少索尔是这么认为的。
其实索尔不知道的是,怀里的女仆醒得比他还早。
昨夜被他五阶的力量捕获后,看着这张俊朗脸庞,她其实是想献身的,但又想起对方尊贵的客人身份。最终也只敢悄悄伸手占了点便宜,然后像只豚鼠般缩在他怀里贪恋了一夜。
索尔甩了甩宿醉的脑袋,然后轻手轻脚地起床下地,他这一生几乎很少像这样喝醉过。
“谢谢你的照顾,小香菇。”穿好衣服后,索尔转身在装睡的女仆香菇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羞涩的小女仆紧紧地抓着毯子,好温柔喔!可惜了,要是自己昨夜再勇敢点就好了。
索尔并不知道自己昨夜逃过了一场的风险,拉开客房的门感受着走廊的凉风,他突然一脑门冷汗。特么还好昨夜不是苏茜夫人来亲自照顾自己,不然这很可能就是场血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