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毅逼视着妖童。
“你有没有领会过‘杀天之人’四个字的意思？”
妖童沉吟了会儿，突然反问了句。
“杀天，杀的是这个时代的天。”
“你吞了青天，接管六道六葬，掌控世界秩序，就等于开启了新的纪元，你也就变成了新的天。
一旦你成功，命运就彻底定了。
他们……非杀你不可，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难道，无天时代，他们饶过谁？”
姜毅敏感的抓住了妖童话语里的意思。
妖童跟姜毅对视了会儿，轻声笑语：“你如果不做天，可以选择臣服，我想以你的情况，他们会考虑接纳你。
到那时候，整个宇宙，都将是你的战场，你将追随他们的脚步，征战一个又一个的星域。
但如果你做了天，将归属于这里，也将必死无疑。”
姜毅深深凝望着妖童，从这简短的话语里提炼着浩大的信息量。
杀天之人，有部将？
杀天之人的追随者，来自于这个时代的帝君？
杀天之人，纵横宇宙，征战星域？
宇宙之中，还有更多的世界？
姜毅脑袋嗡嗡大响，浑身泛起股异样的寒意。
之前跟妖童谈话，已经打开了全新的世界观。
这次跟妖童谈话，再次感到了震撼。
妖童对着姜毅婉儿一笑：“我呢，很期待你化身为天，殊死一搏，再配合天帝狂澜，肯定非常精彩。
但我呢，又不希望你死就那么死了，看不到更精彩的世界。”
姜毅眼眸流转，沉声道：“我要化身为天，我要守护这个世界！至于你说的星域，我不感兴趣！我坚守的理念永远不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妖童呵呵笑了：“我给了你选择，你自己做的决定。
我尊重，也支持。”
姜毅道：“我能否吞噬青天？
能否不伤害如影他们？
我能否得到全部传承？”
妖童道：“这确实是个办法，但你现在还不够资格。”
“我还不够强？”
“青天如果有意识，还好办，认可你就能接受你。
但没有意识，就只讲规则了。
你现在仅仅得到三个大葬和一个永恒，如何掌控它？”
“你的意思是……我需要先融合更多？”
“所谓规则，不就是六道和六葬争雄，谁能赢了谁，谁能吞了谁吗？
所以六葬和六道，你至少要集齐一个！化身‘虚天’，再吞噬部分六道传承，这样才等于证明你赢了。
然后，你以胜利者的姿态，接触青天遗迹，青天才会接纳你，并协助你……牵引其他传承。”
姜毅深深看了眼妖童，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了：“谢谢你的坦诚。
不管你在期待着什么，我都会让你非常满意。”
妖童轻笑：“我很期待。”
姜毅望着还在坚持的万道神树：“等界主出关，告诉他，天下格局已定，如果他愿意，随时可以离开苍玄，重塑第十大陆。
我遵守我的约定，保他大陆之主。
还有，灵族寿命长、潜力大，但成长速度相对缓慢，这是宿命，让他不要急于这几年了。”
“我会替你转告的。”
“九月，我会再来这里。
告辞……”姜毅后退两步，离开了祖源山。
“呵呵……”妖童摇头而笑，俯瞰着下面的青天废墟，轻声低语：“你知道天到底代表着什么吗？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