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毅深深地看着妖童，虚无脸庞浮现不出表情，但任何表情都表达不了他此刻的震惊。
这个小家伙竟然什么都知道？
那玩味儿的神态、随意的姿态，俨然像是上天俯瞰众生、巨兽戏弄蝼蚁，所有正在发生的事情，在他眼里都像是个有意思的游戏。
仅此而已！难道，他真的继承了杀天之人的意识？
他就是杀天之人放在这个世界的眼睛？
杀天之人还远未到达，却已经提前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一切？
知道了这里的准备，知道了这里的布置，知道了这里的所有底牌？
甚至知道了要反击的人的所有秘密！妖童呵呵笑了：“我说什么来着，某些事情啊，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我只是稍微透漏半点，你就已经招架不住了。”
“天帝？”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帝君之上，另有境界？”
“不然呢？
无量胜天诀为何叫无量，而不是九禁？
九九归一，完满轮转，那不只是期盼，而是他母亲给他设定的真正极限，可惜啊，他到死都没能成功。”
“他母亲？
设定的极限？
什么意思！！”
“不说了，不说了。”
妖童摇头笑语。
姜毅眉头大皱，明明要走上世界之巅，窥探天下奥妙，但短短几句谈话，却显得自己那么的无知。
“你啊，还是专心筹备帝战吧。
虽然我对你充满信心，但那些帝君已经没有了退路，势必要全力出手。
你虽然挑战过北太帝君了，但你不到帝君境界，永远不知道那个境界的强大。
七位帝君的全面镇压，你注定九死一生。”
妖童对着姜毅眨眨眼：“又要拼命喽。”
姜毅深深提了口气，让自己恢复冷静：“能得到你的保证，我就能安心筹备天劫了。
最后再请教个问题。”
妖童探手一招，从大道神树上扯下一颗灵果，放到嘴里咬上一口，满嘴汁液：“随便问，我尽量答。”
姜毅指了指下面：“那里葬着什么？
你天天守在这里，好像不是因为这里视线好、看得远。”
妖童回应的很干脆：“下面葬着‘天’。”
“何谓天？”
“真正集结全部葬灭传承和永恒传承的生灵，将全面升华，晋升为‘天’，接管世界法则，捍卫乾坤，庇佑苍生。
下面埋葬的是‘青天’，诞生于十万年前，让这个世界从曾经的皇天纪元，转入青天纪元，一直持续到现在。
无论是三万年前得到的传承，还是现在得到的传承，都是青天释放的。”
妖童说完，又神秘一笑：“能理解吗？”
“下面是青天？”
“是青天遗迹。”
“遗迹？
？”
“青天被杀了啊。
下面是青天的遗骸，保证世界法则的正常运转。
等待新的传承者，融合葬灭和永恒之后，将取代青天，化身新的天！”
“我们现在所有传承，都来自于下面？”
“你硬要这样理解，也不是不可以。”
姜毅眉头紧锁，思量了许久，突然道：“我如果强行吞噬下面的遗迹，岂不是能牵引其他的所有传承都汇聚到身上？”
妖童挑眉看了看姜毅，笑道：“你这想法倒是大胆。
但现在肯定不行，你连半帝都不是，还妄图吞噬天的遗迹？”
姜毅反问：“你为何要守在这里？”
妖童神秘笑语：“你猜？
？”
姜毅沉默良久，道：“谢谢你的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