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透着微弱的光,灰色的被子里的人还在昏睡中,她的眼皮微微颤动,好像有苏醒过来的痕迹,汤月华慢慢地睁开自己的眼睛,眼前的昏暗开始逐渐清晰起来。
看着头顶上是整齐排列的一握大小的圆木,汤月华一阵恍惚,自己这是哪里?自己不是在研究院吗?
汤月华是一个中医,拥有自己的化妆品公司,下个月就是新品发布会了,她记得自己熬了好几个通宵,在研究院里对新品进行完最后一轮的试验,在办公室睡了一会儿,怎么到了这个地方?
汤月华支起手想要从床上起来,发现自己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一下子跌回床上,身子狠狠地砸在床板上,发出“咚”的一声,看来以后不能再熬夜了,怎么虚成这样子了?
喉咙里干燥得都快冒烟了。
房间里的声音惊动了外面的人,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一只手掀开门帘,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的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伸手摸了摸汤月华的额头,又摸了摸她自己的额头,松了一口气,“阿月,感觉怎么样了哪?”女人关切地看着自己。
汤月华满脸疑惑,这人的口音好奇怪,怎么感觉是哪里的方言,自己并不会说,但是好像听得懂她在说什么,她和自己认识吗?
妇人看着汤月华满脑门的疑惑,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呆呆地,“阿月,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和娘说。”
妇人害怕女儿脑子烧坏了,汤月华则觉得很奇怪,自己的妈妈早就不在了,可是看这妇人地样子,明显是在叫自己,还有二十一世纪还会有人称呼自己的妈妈叫娘吗?还有自己从小就是说普通话的,并没有学过什么方言。
“念群,你快来看看阿月这是怎么了?”惊慌失措的声音从妇人的喉咙里传出来,朝着门外喊。
看着眼前的人担忧不已的样子,汤月华觉得自己的眼眶热热的,难道这就是有人关心的感觉,多少年了,这种情绪似乎已经在自己的身上绝迹了!
“怎么了,阿月怎么了?”来人一边说一边疾走,大掌掀开深蓝色门帘,焦急地看着床上的人,
“阿月,哪里不舒服?”男人走近了,看到汤月华眼睛里的水光,闺女这是在哭吗?一定是太难受了。
“阿月,你怎么不说话?来阿爹带你去看看。”说着就蹲在床边,示意汤月华到他的背上。
她看着眼前人的背,眼里的水光更加地明显了,里面的眼泪就要落下来了,这就是有人关怀得感觉,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啊,啊,啊,啊啊啊啊……”沙哑的声音从她的嘴里发出来,她越喊越着急,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难道自己还成了一个哑巴。
“阿月,你说不出话了?怎么办?春香,我们赶紧带阿月到大师那里去吧,孩子是不是烧坏嗓子了。”男子转身看着自己的妻子。
“等等,可能是声音哑了,我去拿些水过来。”妇人伸手去拿床头上的碗,发现里面的水已经凉了,就一阵风似地出了房间,又一阵风似地端了一个土陶碗进来了,将两碗水勾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