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生又问了一些他关心的问题,最后一把将刘三儿揪起来,声色俱厉的低声说道:“刘三儿,现在你和你多病妻子和住在城西郊外的父母兄弟,都在我们掌控中,知道吗?”
“是、是是,我听说过军情局的厉害,只要你们说出的话保证能兑现,我现在什么都交代,希望你帮忙帮到底,就把我和我的妻子和住在城西的家人,想办法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好吗?我愿意将功折罪,一切听你们安排。”
“很好,既然你有这想法,我可以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跟以前没什么两样,该怎么干就怎么干,但是要将日伪特务组织给你下达的每一件任务都要告诉我们,要想蒙混过关,那是自寻死路。”侯生口气狠厉地警告道。
“长官,您这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呀,特高课早晚会知道我叛变投靠了军情局,要是追究下来,我全家都得死。”
“你放心,我们会给你立功的机会,叫特高课不会怀疑你,这样你和你的家人都会安全,再说我们军情局也会从暗中保护。不过,要是你想隐瞒不报或暗中使坏,那你和你的全家就离死不远了。”
刘三儿没想到军情局知道自己是日伪特务组织,潜伏在新世纪的特务,而且由于他出卖情报,给军情局淞沪情报站带来惨重损失,不但不取他性命,还留下他为他们工作。
这倒是一桩好买卖,不过这可是在刀尖上舔血,弄不好会死无葬身之地,可他现在还有选择吗?
侯生根据雷云峰在死信箱部署的计划,对刘三儿最后说道:“我们走后,你马上向特高课告密,将怎样见到我们、就连你对失忆人云上峰的怀疑都告诉他们,你记住了吗?”
“长官,您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我哪敢把我们的事向特高课告密?这是自己找死啊长官。”
“说不说由你,因为这是军情局给你下达的第一个任务,你要是完成不好,小心你全家的性命,告辞。”侯生说着一把丢开拽在手里的刘三儿,带着苏小嫚快速走出大门。
刘三儿瘫倒在地上,浑身已经被吓出的汗水湿透,当他听到多病的妻子在屋里喊他,强打精神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走进屋。
妻子看刘三儿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往下淌,不禁强支撑着坐起来问道:“三儿,是谁找你,怎么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到底出什么事了?”
“嗨,为了给你治病,借了二十块大洋到期没还,债主派人来催,警告要是明天交不出来,就把我们赶出家门流落街头,我跟他们争辩了几句,这两个混蛋竟然把刀架在脖子上吓唬我,你说我能不害怕吗?”
刘三儿不敢把事情告诉多病的妻子,撒谎编出来的话,就连他自己都不信。
他在家里伺候着妻子喝下药吃完饭,躺在床上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到底应该怎样向特高课报告。
要是不如实报告,恐怕军情局这些孙子真拿他一家人的性命开刀。
要是如实报告,又怕狡猾的特高课从中找出破绽,穷追不舍的露馅,到那时他全家还是性命不保。
思来想去,哪家都不是好惹的主,要想在生死夹缝中苟活着,刘三儿真恨自己的爹妈,为什么生出他这么个背时的猪,为难的连逃出一劫的办法都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