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小曼疑问,“江宴?”
虽然是在回应顾小曼的话,可是洛溪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看着窗外飘荡的雪花,飘飘荡荡的,究竟好像是她的心,飘飘荡荡,一直坠入泥土中,任人践踏。
“我们俩认识的时候,我才十岁,那一年爸爸刚刚有了点钱,你知道我爸的,不知道收敛,所以我十岁那年第一次被人绑架,是他救了我,并且我们成了邻居。
不怕你笑话,我情窦初开就是在十岁那年。
你见过江宴,应该知道江宴是个多么风流的人,我在十七岁的那年跟他在一起了,可是不到半年他就被判了我,而且还让我成为遭受了人生中最大的侮辱。
后来,我为了逃离他,在高三那一年一毕业我就跑到了北城。
这几年,哪怕回江城,我都不敢大张旗鼓,默默的回到家里,可是一个月前……那天我们一起度过平安夜,然后再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江宴,他喝多了,直接拉着我就……”
后面的话不用说就已经足够了,是江宴将她囚禁了整整一个月。
手轻轻的抚摸着洛溪的手背,安抚的声音说道,“溪溪,对不起,我应该察觉到你的异常的,我应该以察觉到不对就给你打电话的,对不起溪溪,是我的疏忽。”
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洛溪勉强的笑了笑,“你才是个傻丫头,你也不想的。”
说完,洛溪叹了口气,脸上苦涩的仿佛窗外的雪花,“我躲不掉的,他就是个疯子!江宴就是个疯子!”
一声声的颓然声,听得顾小曼的心里也如同一根刺一般。
伸手,顾小曼轻轻的将洛溪揽入怀中,手在她的后背上一下下的抚摸着。
想说什么,可是张口却发现说什么都是徒劳。
两人这么多年的朋友,洛溪需要的不是安抚,只是顾小曼的陪伴就足够了。
因为彼此熟悉,所以更懂得此刻应该做的是什么。
靠在顾小曼的肩头,洛溪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一般,自言自语的开口。
“这一个月,我被他困在山上,他不让我走,每一天都像是疯了一般的折磨着我,我想逃,可是四周是茂密的深林,我根本就跑不了。
我想过死,可是一想到我还有你,还有爸爸,还有等着我的家人,我不能死。
后来趁着来送食物的大叔去搬菜的时候,我偷偷的爬进了后车座才逃了出来。
我没有地方去,曼曼,江宴就是个疯子!我不能去找爸爸,他会伤害爸爸的,我只能来这里投奔你,因为他……因为江宴害怕杜时衍,他不敢动杜时衍。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是来避难的,我没有办法,我只能……我只能来找你。
如果被我爸看到我这个样子,我爸一定会疯了的。
曼曼,你别哭,我没事了,再痛我都撑了过来,你别担心,我真的没事了。
曼曼,我只想逃离,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我受够了!江宴就是个神经病!他是个疯子!
我不要再爱他了,好累,我真的好累!”
重重的抵在顾小曼的肩头,一直装的很好的洛溪终于在这一刻情绪崩溃了。
她不是不难受,她只是无法表达心里的苦涩。
说到最后,洛溪已经语无伦次了。
手轻轻的在洛溪的后背上轻轻的拍打着,捋顺着她的情绪,顾小曼声音带着哽咽,一声声的安抚,“好了,没事了,溪溪,以后都没事了,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