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驰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情绪有些紧张。靖瑧则坚信这个毒不会与他她的生活有关系。
“好了好了!今日难得老陈白吃王爷一回,都吃起来都吃起来!”张伯驰缓和气氛。
“对对对,吃酒吃酒!你个死老陈,害的我们酒都放下了,罚你三杯!”王继安又用扇子敲了敲陈季之。
嘿嘿!陈季之抓抓纶巾,不好意思的自罚了三杯。很快石舫中的气氛又热闹了起来,几人推杯换盏,情绪也慢慢的高涨起来。
而摇橹的小女子,则坐在小船中,痴痴的看着石舫中人影,天已经黑了下来。
“这位公子怎么长得那么好看呢?!”小女子托着头,自言自语,时不时的瞄一眼石舫的方向。
终于,石舫内的宴席结束了,几人中唯有陈季之被罐得酩酊大醉,王继安虽然也有些醉意,但却不是老陈这般。
张王二人扶着陈季之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如果坐小舟,恐怕几个人都要栽进水里了,靖玹朝岸边的小厮招了招手,示意他将过水的舢板推过来。
小厮三两人合力将舢板推到了石舫与岸边码头中间,刚好连接了两岸,形成了一座水上浮桥,靖瑧见着笑了笑,这覃家宴果然名不虚传那,自己又长见识了。
可正当几人迈步准备下舢板时,忽然一个声音叫住了几人。
“公子!小女子载你!”那声音怯生生的,既羞涩又勇敢。
几人回头去看时,只见一个清纯可爱的小女子立于船上,双眼放光的直视靖玹。王继安打趣道:“看来,姑娘意在睿王殿下啊!”
靖玹回头瞪视王继安,自己身份怎能随意在民间暴露。
什么?睿王?这姑娘再啥也听得出啊,只是从没有这般的经历和经验罢了,当岸边的小厮们统统的都跪下了,这小女子还眨巴着一双大眼望着靖玹。
这就有些味道了,她居然不怕本王。
“好!既然你有胆量,本王就让你来载!”说罢,靖玹上了小舟。
岸上的众人不是吹口哨就是哈哈大笑。
“佳话啊!佳话!哇!”陈季之大叫,还没叫完,就已经朝着水里吐了起来,湖中的鱼儿都游了过来,争食他的呕吐物。
张伯驰和王继安都嫌弃的向后退了半步。
“老陈,叫你少喝少喝,每次都是这样!”王继安短着舌头数落。
夜色中,那小女子划桨摇橹,极慢极慢的速度载着靖玹前行,离得近了,却反而不敢抬头看对方了。只是娇羞的低着头。
“你怕我?”靖玹笑笑的问。
“不怕!”
“那为何离得近了反而不如刚才勇敢?”
“因为,因为……”几个因为还没说完,小舟已经靠岸了,小女子一阵失落。
靖玹趁夜黑,三两步走到她近前,仗着酒力出手揽住了她的腰……众人都全身关注的等着陈季之说出问题的答案,陈季之却折扇一合卖起了关子。
“老陈,你这就太不厚道了啊!”王继安骂道。
“就是就是,大家都等着听你说呢,快说快说,到底那两个姨娘是怎么回事?还有,那解药是个啥?”张伯驰也就这陈季之不放。
陈季之则拒不开口了,大有如果你们不开席我就不说明的架势。睿王靖玹摇了摇扇子,微微笑了笑。
“好了,那咱们就开席吧,既然今天小王做东,那小王就宠溺一回老陈。”靖玹合上扇子,命人开席。
“诶!还是睿王殿下|体恤在下的肠胃。”陈季之得逞。
不多时,享誉京城贵族圈的覃家宴开席了,菜色鲜美,而且色香味形皆是尚品,甚至有的菜色甚至精于宫廷。
当菜肴被布置完毕,陈季之哇哇惊叹了好几声,竖起大拇指赞叹睿王的豪气。
“你们两个瞧瞧,还是王爷的品味更上一层楼,看看你们两个每次请我老陈吃的,都是些什么。”陈季之直接用事实回怼张王二人。
张伯驰还好,不过是笑笑罢了,毕竟家学渊源在那里,温良恭俭让常藏于心中,并不与常吃白食的陈季之计较。但是身为世子的王继安却态度却不同。
“老陈,你个没良心的!我和伯驰兄天天被你吃白食,你倒是得了便宜,还买别人的乖!”王继安继续骂。
“圣人云,食色性也,又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继安老弟,你可占全了哟!”陈季之不急不慢的说。
靖瑧在一旁听着,对陈季之的厚脸皮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确实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话里行间不难听出,这陈季之是个骗吃骗喝的主儿,但是也是个极有趣之人,他虽然每天到处骗酒吃,却也有他的输出,学识和见识就是他能在这些王公贵族中混吃混喝的手段,也是他的生存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