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偷个半日闲,靖瑧领着拐出宫的锦华逛逛街,却不巧遇到了个强买强卖的泼皮老板,几番退让容忍过后,那泼皮依然不依不饶,还想要更多的好处。
无奈之下,靖瑧只得命小得子搬来了家丁,并请来了顺天府。
顺天府见着小得子亮出的腰牌,也顾不得了,快马直奔西市,此时靖瑧锦华万一被围观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虽然很多百姓都知道这对年轻的男女是被讹诈,可是平日里,这泼皮老板与差人勾结惯了的,谁又敢出手相助呢?
还好靖瑧的家丁三下五除二将那巡街的差人头子绑了,正待处理泼皮时,只听一阵飞快的马蹄声传来,那骑马人赶到后迅速扒开人群,走了进来,一见满身贵气的靖瑧,立刻下跪。
“微臣,微臣,给王爷请安!实实不知王爷在此!”顺天府的府尹撩袍跪地参拜,双手捧着靖瑧的专用腰牌,“王爷恕罪!”
众百姓一听这年轻人是王爷,也都跪了下来,一时间那李头儿和泼皮老板也瘫跪了下去。
靖瑧笑笑,领着锦华站起身,接过了自己的腰牌,方才搀扶起了顺天府,走到了百姓跟前,令百姓们平身。
“依小王看,今日这里恐有许多被他们合伙蒙骗过的,顺天府,不如你就当街审案为民做主吧!”说着靖瑧又转向百姓。
“众位,但凡被这黑心老板和这位李头儿坑蒙过的苦主,都可现在就告官,顺天府会为你们做主的。”
靖瑧话音刚落,百姓们中就有人大喊到“您说话算数吗?”
靖瑧笑了笑,转头看向顺天府:“你告诉他们,我说话算不算数?!”
顺天府惺惺作态,讪笑着保证为众人公正审理等等。
靖瑧怎得不知他耍奸,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大声说!”
这回顺天府有些怕了,又想哭又想笑的一副难看至极的表情。
“百姓们乡亲们,本官今日就在此现场断案,有被这老板坑蒙过的,都可直接来告,本官保证一定给大家还以公道!”顺天府很理智的避重就轻。
靖瑧听了,又踢了他一脚,眼神飘向那李头儿,顺天府心里嘀咕,这李头儿虽小毕竟是官府的人,平时对他也恭敬的很那。
“怎么?这就徇私了?要不要我请翁老大人来管管你啊?!”靖瑧搬出了翁吉。
站在一旁的锦华,心中一颤,一个念头闪过,不禁抬头看向了靖瑧。
那顺天府立刻腿软了,赶紧说道:“还有,谁受过此人欺压的,也可一并来告!”
“那我先告!”“我也告!”“上次这王八蛋一块破木头愣说千年灵芝讹了我一两银子!今天饶不了他!”一时间告状的人涌了出来。
而这时,人群中,一主一仆模样的男子,正两腮含羞的望着靖瑧。
而这小小的举动却被锦华发现了,她看向那主仆,明显是主子的清秀男子大眼扑闪。
不!她是女子,能流露这种眸光的绝对不可能是个男子,锦华女子的本能第六感告诉自己。
可她为什么望着靖瑧,带怯含羞?莫非……锦华转头望望靖瑧又看看那女子,那女子好似发现锦华在观察她,当锦华望向她,她立刻别过了脸。
锦华忽然心里又是一紧,仿佛被别人偷走了什么东西一般,她下意识的握紧了靖瑧的手臂,似抓住只属于她自己得东西一般。
靖瑧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低头来询问,锦华什么也没说,只是摇摇头,不过靖瑧转头之际却也发现了那男扮女装的主仆,凝眸回望,那女子正与他四目相对,仿佛触电了一般,那女子立刻别过了脸,推着她的随从挤出人群离开了。
但靖瑧并未发现那一主一仆有什么异样,只是看了一眼便将目光收回了。
锦华看那对主仆离开了才松了口气,也松开了他的手臂,靖瑧附身与她对视两眼,她本是睁着大大的双眼回望他,但时间一长,自己就有了些心虚,羞赧的低下了头,缴起了自己得发尾。
靖瑧笑笑,一紧张就缴弄发尾、流苏、衣角,是她从小就有的下意识反应,所以,她的心中所想他早已了然于胸。
靖瑧安排了家丁在这里,并告知顺天府今日具结的案件,都要统统上报到吏部,他也会禀告圣上,至于他当顺天府尹的能力够不够,那就要等皇上圣裁了。
料理完毕,靖瑧牵着锦华的手离开了众目睽睽的西市,两人消失的迅速,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
当众人解了冤屈,想要叩谢这位不知名的王爷时,才发现王爷早已经离开了,众人在反复打听之下,方知这是七皇子,从此京城的坊间就流传起了七皇子为民请|愿的佳话,这件事不久后也传到了裕德帝耳中。
锦华二人退进了小巷里七拐八拐的,连小得子也甩开了,两人跑了好久才停了下来。
锦华早就喘的不行,正俯身叉腰喘着气,靖瑧常年习武,这点路跑起来还不算什么。
“这里巷子窄又没人,不如,我背你吧!”靖瑧朝她伸手。
锦华拍开他。“我好手好脚的,干嘛要你背。”
“我背你吧,还走的快些。”靖瑧又说,反复几次锦华才勉强答应。
靖瑧蹲下身,锦华扭扭捏捏的朝他走去,半天才俯身趴在他的背上,轻拍他肩头。
靖瑧本是一片赤诚,只是不想累着她,才想到背着她,可是当一股柔软之感从他的背上传来,靖瑧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