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月光之下,七皇子靖瑧和裕德帝的执笔女官锦华两人,行走在御花园的甬路上。
今日是八月十五,头顶的月亮极大,柔和的月光之下,能够清楚的看到彼此的面孔,但这对璧人却不是来谈情说爱的,而是来会一位不新不老的朋友。
月光下的御花园,是婀娜的,大概很少有人深意在御花园闲逛,所以她的静和美只能让花鸟鱼虫独享。
勤勉一座草庐渐渐在视线中变大,囫囵庐就在眼前了。囫囵庐内火光如豆,看来拓跋金鹰或支身,或减从到了这里。
靖瑧和锦华走进了囫囵庐的院子,二人停下了脚步,听着屋里面的声,却并没有。
“金鹰王子,你在嘛?”锦华柔声问道。
里面没人答复,锦华和靖瑧互看了一眼,靖瑧想要冲进去看一眼,却被锦华拉住了,锦华摇摇头,告诉他不要冲动。
因为在列的众人,没有一人对裕德帝的了解,胜于周良,此刻早已一石激起千层浪,如果就这么干着,毕竟明日会传出闲言碎语,不利万国盛会,周良作为裕德帝心腹之人,自是明了。
“你倒是最明朕之心意,朕乃大夏天子,怎能失了此等礼数?”说吧,将酒盅放入了周良手里的托盘中。
周良迅速招来了不远处侍奉的小太监,换了一壶酒,和扩口的酒杯。
“皇上请!皇后娘娘请,太子殿下请!”周良一一敬上,也算帮太子解了围。
三碗酒饮罢,裕德帝并无离开的意思,而是与金鹰王子闲谈了起来。
“金鹰王子,朕听说,百济的公主属意与你,可有此事啊?”
哈哈哈!金鹰不答,反而大笑起来。
“尊敬的皇帝陛下,我北国三王子,乃是少年英雄,百济的公主属意王子,那也是稀疏平常之事。”枢密巴勒顿了顿,“不止百济,东俅、暹罗的使1者也曾私下里,同老臣商计与金鹰王子联姻之事。”
枢密巴勒与大夏打交道多年,众所周知,他为人很是高傲。但见今日,他对拓跋金鹰却极为尊敬和推崇,可见拓跋金鹰的资质是极好的,都说良禽择木而栖,那首先这木头也得是梧桐木。
“哦?这么说金鹰王子这次要满载而归了?哈哈哈!”裕德帝大笑。
“金鹰虽好,但却单单不得大夏的女子青睐啊!”说罢,金鹰王子的目光扫过锦华,又很快收了回来。
“哈哈哈!王子有所不知,若说别的女子,便也罢了,朕惜你之才,也愿助你佳偶天成,但是唯独这一女子,朕早就说过,朕可舍不得!哈哈哈……”
说罢裕德帝与进行互相还礼,转身离去了。
但有些话说者无心,却听着有意。裕德帝自小看着锦华长大,如果让锦华和亲北国,他却有一份嫁女儿般的怅然若失,而且,他早有属意,想要把锦华指给自己的某个儿子,做大做小都可,只是见着她从小打到,更为贴心。
但,站立一旁的周皇后,听了此话,却以为皇上想要纳锦华入后宫,那以后的日子还能消停?周后深深的看了锦华一眼,如鲠在喉,甩手便回了自己的席位。
太子殿下的解读几乎和周皇后一致,但是,自己之心也是从小牵挂在她的身上,若那一日,父皇真的纳了锦华为妃,将来他将如何自出。
凝眉注目了锦华一小会儿,他选择了自动退出战场,他再喜她,又如何与父皇抗衡?决不能!况且,将来他要继承大统,又怎能为自己增加一个障碍?当然不能。
却原来太子殿下,爱自己更甚爱人。
拓跋金鹰手提酒杯晃了晃,又看看锦华,此时恐怕真正理解裕德真意的,只有他了,锦华朝他,轻轻点头示意,准备离开,却不料金鹰小声朝他嘀咕了几句。
“一会儿宴会结束,我在囫囵庐等你。”
锦华迟疑,再次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她心里想,正好是将他送与她物还给他的好时机。
锦华袅袅婷婷,走回了裕德帝身侧,泰然侍立,接下来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一轮一轮的酒宴,一轮一轮的美姬歌舞。
今日除了太子靖璋与裕德帝一起赴宴,其他皇子也都在起列,只不过,没有太子那样的殊荣罢了。
裕德帝礼貌性的绕场一周敬过酒之后,歌舞开始,皇子们也纷纷端起酒杯,行主人之礼,毕竟,这些来参加万国盛会的使节,都是诸位皇子以身相邀而来,就连不胜酒力的六皇子靖璚,也加入其中。
皇子就是皇子,他们是一个王朝的象征,一朝天下的子孙,就该有他们的担当和责任,无论生老病死。这一点,裕德帝的七个儿子,都不亏是姒氏子孙。
耳听一更鼓起,宴会歌舞唱罢,各国使节也纷纷在接引太监的引领下,返回了裕德帝今日特意为他们在宫中安排的住处,国宴结束。
众位皇子分两路分别送裕德帝和周后两人回宫安置,裕德帝今日依然兴致盎然,回到乾刚殿之后,也不思早些休息,而是拉着几个儿子又开了小宴。
人常言:最是无情帝王家。因为帝王家是先天下后自己,先朝廷后亲情,哪里顾得到那些许的生养恩情。所以裕德帝今日的小宴,就令儿子们倍感温情。
陪裕德帝共同饮宴的有四人,太子靖璋,二皇子靖玹,三皇子靖瑭,还有七皇子靖瑧,其余三位皇子,六皇子靖璚要回敦秀宫喝药,四皇子靖璁早就喝多了,现正留宿在皇后中宫,如今绮云正在照顾他,而眼下的五皇子靖珵,也早已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