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寒低头,将棋盘内的格局都看了个透彻后,下手,移动了一个‘象’,相比曹云德露出锋芒的棋子,韩寒的落子下棋,却给曹云德一种迷迷糊糊的感觉。
看不清韩寒到底在干什么,韩寒的诡异棋子,也让曹云德猜不到韩寒他的下一步这是想要干什么!
“啪!”“啪!”“啪!”韩寒和曹云德之间,一个接一个的棋子接连不断的在棋盘上移动……消失……最终,曹云德回过神来,自己一味的向前厮杀,落到最后,除了一个‘马’一个‘车’,竟然别无棋子了。
“看来,丞相下的太着急了。”韩寒嘴角是稳操胜券的微笑,放下胳膊,手指缓缓推动棋子,自己的‘马’,已经横着闯进曹云德‘将’的视野里。
前进一步,是死;纹丝不动,也是死;而让‘马’或者‘车’回来支援,也救急不了了啊。
曹云德皱着眉头,惊叹的眯着小眼睛看向韩寒,欣慰的拍了拍韩寒的肩膀,嘴角的笑容,令人觉得曹云德不怀好意,“很厉害!”
“呵呵,是丞相承让了,再来一盘?”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韩寒觉得要和曹云德切磋一下象棋,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曹云德缓缓点头,摸着又黑又硬的胡子,然后重新摆子,“好!本丞相就看看你这个国师是不是真得无所不通!”
“无所不通?丞相真是过奖了,在下,也只是略知一二,略知一二,呵呵。”谦虚装逼的一笑,韩寒两只手快速的将棋子摆回到棋盘中,总感觉,这就像传说中的,两个人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轰隆隆……”这时候,马车外,一阵雷鸣声,低头摆棋子的韩寒一愣,随即侧头掀开帘子向马车外看了看,黑压压的一片大军头顶上,顶着的是漫天密布的乌云,“这什么天气,怎么说变就变!”
“嗯?要下雨了?看来,我们的步伐要顿一顿了。”曹云德闪烁着精光的小眼睛朝马车外扫了一眼,拍拍韩寒的肩膀,让韩寒侧过神去后,曹云德站到了马车外车夫坐着的大块木板上。
韩寒坐在一侧,看着曹云德用他那一双看不见眼珠子的眼睛眺望四周后,然后摸摸他下巴处的黑胡子,声音低沉又大声的喝道,“传我军令!三十万大军,前行到百米外的庄稼地旁边后,就地扎营!”
“是!”骑马跟在曹云德马车旁的一个小兵,听到曹云德的话后,从腰间举起一枚黄色令旗,这时候,曹云德想到了什么,再次开口道,“秋收冬藏,此刻,是麦穗成长的季节,我们的士兵,绝对不可以糟蹋那几十亩庄稼,凡是踏入庄稼,毁坏农民百姓血汗田地的,一律斩首!”
韩寒抬头看了曹云德一眼,骑马的小兵一怔,随即连忙点点头,畏首畏脚的拍了一下马屁,然后骑马调头,一边跑一边举着手里的黄色令旗,高喊道,“丞相有令,行军到百米外的庄稼地,就地扎营,但凡踏入庄稼地,毁坏麦穗者,一律当斩!”
那小兵沿着三十万大军的队伍一边骑马跑着一边高喊着,韩寒回过神来,仰头看着盯着庄稼地瞧的曹云德问道,“没想到,丞相也是一个爱惜农务的人。”
曹云德低头坐进马车里,将车厢的帘子卷起掀到了车厢上,闷热的感觉终于舒缓了一些,“你是不知道,我从小也是贫困人家,家里种过水稻,一亩地,本应该可以养家糊口了,但是村里的恶霸,却经常偷偷割我家未成熟的稻草去卖,导致我们家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东西,最后不是枯死,就是被人拔光了。”
“所以!”说到这里,曹云德的语气格外的浓厚,“我知道农民那种朴实劳作辛勤付出的日子,我才会让我的手下!也跟着珍惜,人吃的粮食,怎么能够糟蹋!”
韩寒缓缓点头,可恶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怪不得曹云德抢着人家皇上的大权不还给人家,原来,小时候被人家抢怕了?
原本晴朗的天色,说阴天,就立刻阴天了,走出了马车,钻进了士兵搭建起来的大帐篷,韩寒无聊的坐在简单的椅子上呆了片刻,然后就掀开大帐篷,目光眺望向远方。
昏暗无光的天空一眼就能看到大局,这种毫无遮挡的视线让韩寒心里舒畅的很。
闷热的空气中,一阵电闪雷鸣,白色的闪电似乎就在头顶一闪而过,伴随着一个雷鸣声,这时候,韩寒看到远处,曹云德正牵着一匹马走向一棵树枝,那马匹浑身的毛发又黑又亮,而且个头高大健壮,一看就知道品种不凡,是曹云德的爱马?
韩寒心里正好奇的时候,突然看到那匹马因为一个雷电的轰鸣,而受到惊吓的抬起前肢,身子轻轻一跃,手里的缰绳挣脱了曹云德的手心,黑马飞跃几步,惊恐的超前面乱窜而去。
四只高大的马蹄发出清脆的‘踏踏’声,看着马屁受到惊吓的冲进了一侧的麦田里,路上甚至还撞倒了两个经过的士兵,曹云德不爽的眯着小眼睛,嘟着嘴突然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汪……”咳咳,不对,是“咻!”尖锐响亮的口哨声,顿时令那匹马安静了下来。
不愧是战马,听到口哨后,就立刻抖搂了一下浑身的毛发,四肢站在麦田里,摇头摆尾的不再动弹了。
韩寒这时候阴沉着脸色,快步朝那几个被黑马撞倒的士兵走过去,“没事吧?”
“没事,没事,是小的不好,撞到了丞相的马屁。”一个士兵连忙拉着旁边倒地的士兵,两个人互相搀扶而起,其中一个会说话,开口就是道歉。
曹云德脸色却更加不高兴了,“荒谬!只有畜生冲撞人,哪有我的士兵冲撞畜生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