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圣这一哭,便是惊天地,泣鬼神。吆喝之大,震彻酒楼。悲伤的哭喊之中带着无力和委屈,如鞭击打在了每个人的内心处。原来是掌柜出言辱骂牵扯到了叶圣心中的痛处,乔峰也是个性情中人,见叶圣如此伤心难过,他叹一口气,终于开口表达立场了,“若是旁人,大家都会一笑而过。但是博味轩掌柜对失去了父母的叶圣出言辱骂,似乎就过分了些,如火上浇油,伤疤撒盐。”
谁知道他妈妈是不是真的死了!陈池无处哭诉,心中也是憋屈的很,乔峰这话的味道他不难听出来,分明是指责博味轩的责任呗!叶圣一哭便收敛不住了,悲伤哀嚎连绵不断,一声接着一声。瞧着叶圣抱头蹲在地上痛苦的模样如同脆弱的孩子,张全一阵唏嘘,或许这就是男人吧!
陈池瞧着委屈嚎啕的叶圣,最后也没能说出个说法。乔峰替花无痕支付了‘满汉全席’的一万八千两银子,但是对博味轩命案一事并没有在提及。乔峰不说,六扇门张全自然也不敢开口定罪了,随谈他的上司是县长,但是乔峰可不是县长还要大的官啊!
陈池站在大厅,浑浑噩噩,心中不服的恭送乔峰一伙人离去。博味轩外,长街宽巷上,百人的虎豹营已经恭候多时。瞧着乔峰身后跟出来的花无痕,这数百名身穿戎装的士兵顿时齐声高喝,“欢迎花爷回家!”
喊声震天,异口同声。看来,花无痕竟然是虎豹营中地位不低的家伙。花无痕微笑点头回应,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捂着眼睛流泪的叶圣,“别装模作样了,周紫若应该在营中等急了。”“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叶圣哽咽,手指擦拭着通红的眼睛肩膀一耸一耸的。
乔峰瞧着如此流涕痛哭的叶圣有些无奈,他一个粗野汉子,向来不懂得怎么安慰人,“无痕,你跟叶城主一同入马车内坐着吧,我在营中设了酒宴,等着欢庆你!那位峨眉派的周姑娘,也等候在我营中帐篷内!”
花无痕点头,抓着叶圣胳膊踏上了不远处的马车内。乔峰踏出一步,扬起手臂一挥,百名虎豹营英勇的士卒顿时不约而同踏出脚步从博味轩撤离。脚步如雷,沉闷震撼。能回到北凉,重新看到熟悉的面孔,花无痕一颗心终于放心了下来。回家的感觉,就是如此令人惬意轻松。
依靠在马车内的靠枕上,盘腿坐在软塌上,花无痕斜眼瞥着还在捂脸抽泣的叶圣,“你有完没完了?再聒噪,把你丢出去!让你自己走路回营中!”叶圣闻言立刻停止了哽咽,放下手来,通红的双眼里虽然还积有泪水,但是神态早已恢复常态,哪还有悲伤委屈的模样,“你这人真是冷血无情,你的好兄弟正在抱头痛哭,你竟然一声不问。”
花无痕不屑撇嘴,“怎么,见识到我在北凉的势力之后,就迫不及待想和我巴结交往了?”“你这话说的真难听。”叶圣一本正经,“我们再见面时不就是好友了吗,我都能不计前嫌忘却你推我下悬崖的那一仇,怎么你还看我不顺眼呢?”
虎豹营三品大将乔峰看样子是花无痕的结拜大哥,三品大将在中原放眼望去都是举足轻重,有了这一层关系,就是有了朝廷的保护伞。身在树下好乘凉的叶圣,又怎么会放过花无痕这一层关系。
叶圣伸手揽住花无痕肩膀,道,“我这一路护送你来北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帮你退敌保你平安,这一声兄弟可不是白叫的!你说对不?”“你说是,那就是。”花无痕抬手拍掉肩膀上叶圣的爪子,“你了解的我还不够全面,这只是冰山一角,不过足以让你忌惮我不会对我出手了。”
“你瞧你这话说的,我怎么会对好兄弟出手。”叶圣嘻嘻一笑,眼眸亮晶晶的,“不过,咱们之前说好的两百万两银子还有那首饰铺的分红可不能作废啊!”花无痕轻笑,“那是你应得的,我花无痕从来不会言而无信!放心就是。”
百名虎豹营的精英浩浩荡荡踏过北凉的街巷,在百姓们爱戴看热闹的眼神之中,他们离开了北凉城,纵列两队穿过了城门,继续朝北而去。
北凉城外再十里地就是中原和俄国的接壤之地,只不过,虎豹营并没有扎在那么远的地方,而是在北凉城外五里地左右。叶圣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又是置身一片草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