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爷,那这东西?”韩长渊看着茶几上的盒子,“要我拿出去处理了吗?”
蒋朕摆手,“不用,你去吧。”
“是,五爷。”韩长渊没敢多看叶桃夭,就匆匆离开。
叶桃夭越发纳闷,还有几分道不清的忧心,“那是谁送来的?”
蒋朕道,“杜衡。”
“什么?”叶桃夭讶异的看着他,“他的礼物?他怎么送来的?”
说完,不等蒋朕回应,脸色变了变,“难道他人在岛上?”
蒋朕摇头,“不会,岛上的人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来的客人也都知根知底,他没机会混进来,再说,他也没那么大胆子挑衅我,自投罗网的事儿,除非了他疯了才会干。”
叶桃夭想了想建议道,“还是彻查一下吧,万一他改头换面了呢?或者,用了其他方式进岛,比如跳伞?”
蒋朕攥着她的手安抚,“你别担心,我已经让长渊去查了,你说的这两种可能性都不大,不过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叶桃夭点头,心里还是难免有几分沉重,这次来的人都是蒋朕派飞机去接的,没有他的允许,任何飞机都无法在岛上降落,所以这里的安全性没得说,可就是这样密不透风的保护,还是没防住杜衡,“礼物是怎么发现的?”
蒋朕拉着她到沙发上坐下,这才沉声道,“是混在厨房里的食材框子里,被厨师看到,报到了长渊那里,本来没当回事儿,以为是谁恶作剧,可长渊看到盒子上的字,就如临大了……”
他复杂的指着盒子的表面,“那是杜衡得笔迹,长渊也见过的,自然认识。”
盒子外面原本有一层包装纸,此刻被撕开了,蒋朕亲启四个字就写在白色的盒子上,铁画银钩,锐气扑面而来,观字如看人,叶桃夭猜想,杜衡定有一身的锋芒,只是他一直隐在蒋朕的光环下,没几个人注意到。
“是什么东西?你看过了吗?”
蒋朕语气滞涩,“看过了,是花。”
叶桃夭打开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束花,不是什么名贵稀罕的品种,而是很普通常见的百日草。
“百日草的花语是……”
她其实知道,但没说出来。
蒋朕自嘲的道,“想念远方的朋友,友谊地久天长,是不是很搞笑?”
叶桃夭心疼他又为此难过,可又不知道怎么宽慰。
“而且还是混色的百日草,寓意久更搞笑了……”蒋朕讥笑起来,“想念一个已经不在了的朋友,你说,他这是在哀悼谁?我还活的好好的呢,而且也不用他想念,他的想念只会叫我恶心。”
“五哥,”叶桃夭斟酌着道,“有没有可能,是他后悔了?”
蒋朕闻言,顿时冷笑,“后悔?后悔当初没真的死了一了百了?还是后悔跟我耍手段诈死没得了便宜?还是后悔人不人鬼不鬼的躲了十年已是穷途末路?”
“……”见他情绪激动,叶桃夭决定不再说这个话题。
可蒋朕还在耿耿于怀,显然,他这会儿被这束百日草给刺激到了,“你说他既然诈死了,就做的干净利索点,为什么要犯那种低级错误留下块钢板让人怀疑?既然躲出去了那就藏的严实点,为什么还要跳出来提醒我去抓他回来伏法?他送百日草,便选在我们结婚的日子,是挑衅还是给我添堵?明知道,我受不了一点瑕疵……”
叶桃夭扑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腰,抬起头来与他眼神对视,半是认真半是玩笑般的道,“你再这样口口声声的把他挂在嘴边,我可要醋了。”
“……”
“真的,五哥,你对他太在意了,或者说他对你的影响力太大了,大到让我都要嫉妒了,得亏你和他已经割袍断义,否则,我还得跟一个男人争风吃醋!”
“夭夭,他是个男人!”蒋朕一副被雷劈过的表情,还不适的抖了下。
叶桃夭看的好笑,“男人怎么了?当妻子的跟丈夫的好兄弟争宠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同理,当丈夫的也会嫉妒妻子的闺蜜啊!”
她现在要是跟陆漫漫还如曾经那般要好,蒋朕肯定少吃不了醋。
蒋朕嘴角抽了一下,看着丝毫不是开玩笑的媳妇儿,一时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倒是这么一打岔,刚才胸口那点沉闷烦躁消散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