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爷子也没否认,“恩,态度还算诚恳,没找借口推诿责任,也没含糊其辞的玩那些虚头巴脑,这回说的很明确,一定会把事情的真相查出来,有罪的定罪,被冤枉的平反,就是,不要把动静闹大,毕竟,影响不好。”
“您答应了?”
“我没直接答应,就说,如果结果满意,那肯定配合上级部门的工作,可我们自家的孩子也不能总是受委屈,该讨的公道还是要讨的。”
蒋朕不置可否的“恩”了声,“那就先这样吧。”
蒋老爷子清了下嗓子,“阿朕,这次的事你放心,爷爷会盯着,谁也甭想再糊弄过去,但是吧,有些事还是得顾忌一二,你也知道,这世上不是非黑即白的,该给你的公道不会少……”
“却得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的,对吧?”蒋朕嘲弄的接过话去,“我懂,您不用在这里给我洗脑。”
“什么偷偷摸摸?是低调,上头不要面子的吗?”蒋老爷子心虚的哼了声,又继续道,“再说,闹大了,咱家脸上就好看了?杜斯年私生女的事跟咱们无关,可杜衡诈死,是你亲自经手办的,你亲眼看到他没了呼吸心跳,你都被骗过去了,好意思只埋怨别人?”
蒋朕冷笑,“所以,我并没有埋怨那些人啊,是他们先心虚,怕我会搞事儿,给你施压,实际上,我想收拾的不过就是杜家和封家罢了,只要他们不偏袒谁,我还能打所有人的脸不成?”
“咳咳,那就好,”蒋老爷子话锋一转,“你手里还有什么证据?”
“怎么?派您来审问我?”
“什么审问?是我好奇不行吗?”
“呵呵,哄谁呢?”蒋朕嗤笑,“什么都没有了。”
“不是说还有个人证?”
“喔,是有一个。”
“谁?”
“不告诉你,怕被灭口。”
“……”蒋老爷子心累,“你难道连爷爷都信不过了?”
蒋朕哼了声,“您都为他们打前锋了,要我还怎么信?”
蒋老爷子苦笑道,“我要不来问,那可就是你被请去喝茶了,你个傻小子,不识好人心,我怕你麻烦,才揽下这些事儿,你当爷爷吃饱了撑的来讨你的嫌弃?”
“挂了!”
“哎,你还没说,还有没有别的什么证据,喂?喂?这浑小子!”蒋老爷子挂了电话,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霍宜之劝道,“你也别多想了,阿朕心里肯定有数,他也不是小孩子,还能冲动起来不管不顾?”
蒋老爷子叹了声,“换作别的事,我都不担心,但是杜衡诈死……是他影响太大了,害他蹉跎痛苦了十年,那可是一个男人生命中最珍贵的十年,他本该在这十年里建功立业,扶摇直上,可事实上呢,唉,一步错过,步步错过,这将是他这辈子最大得遗憾,他可是容忍不了一点瑕疵啊,若杜衡真死了也就罢了,偏偏是个局,你说他能过得去这个坎?”
霍宜之皱眉,“你怕他会闹个天翻地覆?”
“我也不知道,我老了,兜不了多少事儿了,真闹大了……”他话没说下去,可霍宜之也明白,却没太紧张,“放心吧,你孙子就是孙悟空,也不用担心他会捅破天,谁叫他头上已经被人戴上紧箍咒了呢。”
“恩?”
霍宜之嫌弃的白他一眼,“忘了?咱孙媳妇儿,有她在,阿朕不敢作天作地的,孙媳妇可是个奉公守法懂规矩得人,叶家人更是厚道良善,阿朕顾念他们,也会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你说的对。”蒋老爷子心里一松,眉头舒展开来,“有孙媳妇儿看着呢,你快打个电话,再提醒几句。”
霍宜之不动,“孙媳妇儿是个灵犀通透的,哪需要咱们提醒?你就甭操心了,洗洗早点睡吧。”
“……”
叶桃夭在蒋朕挂了电话后,也好奇的问,“除了姬存希这个人证,你还有别的证据?”
“你猜呢?”蒋朕逗她。
叶桃夭想了想,“齐家?”
蒋朕笑起来,“我媳妇儿就是厉害,比老爷子都聪明。”
叶桃夭可没觉得自己聪明,不过是因为学医,对有些事更敏感一点罢了,“当时杜衡的心跳和呼吸停止,能瞒过医生和你,可见是用了某种药物暂时抑制了,这样的药物,别人寻不到,反对齐家来说,应该就不难了。”
“没错。”蒋朕赞赏的看着她,“那你猜猜,是齐家什么人呢?”
“连齐悦都瞒下了,当父亲的肯定做不到这一步,那就不是齐老爷子,莫非是……齐瑞?”
“回答正确!”蒋朕低下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奖励!”
叶桃夭无语的推开他,继续说正事,“齐瑞是杜衡的亲舅舅,可也不能这么帮着外甥坑自己大姐吧?是杜斯年许了他什么好处?”
“我还没查出来,左右不是金钱就是权利。”
“那你想怎么查?”
“子不教,父之过,自然是去找齐老爷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