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道只扫了一眼就苦笑道:“老夫自号长乐老却不是长乐居士。自这一首绝妙的《长乐歌》在金水河流传开来,不仅这长乐楼不安生,就是老夫家中也不安生,不少妓子带着重金求老夫再写一首,老夫倒是想挣润笔费,可自认没有这样的文采,呵呵……”
“当真不是太师所作?”见冯道摇头符丽英面上露出微微的失望之色,“看来这长乐居士是另有其人了。”
“丽英姐姐,我不是跟你说过了,这首诗是羡哥哥写我的定情诗,被青楼里那些下贱的女人抢去了。”
阿娇的话符丽英自然不会相信,这样的长短句不可能是一个军校写出来的。唐朝的将校很多出身世家门阀,出个边塞诗人不奇怪,可是五代将校都是些什么出身,符丽英再清楚不过。
不过她还是下意识的看向徐羡,期待着从他那里得到点什么,徐羡也正目光灼灼看着她,符丽英下意识的避开他的目光,耳边却听见徐羡一字一句的道:“没错,我就是长乐居士!”
“噗!咳咳咳……”冯道嘴里的茶直接喷了出来,不停的咳嗽,老脸也憋得的通红,徐羡连忙给他捶背顺气,“太师您可好些了,您若是在下官这里出个好歹可不赖我。”
冯道好一会儿才喘匀了气,“你在这里信口开河胡诌乱傍惊了老夫,我若被呛死了自是赖你。”
“下官最是实事求是,何时信口开河过?”
冯道指了指符丽英手里的那张纸,“你是说你是长乐居士还不是信口开河,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首长短句在金水河得了一时的名声,你就敢大吹大擂,也不怕闪了舌头。”
符丽英也是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徐羡,满脸的不相信。唯有阿娇对给予徐羡毫无保留的支持,“太师,羡哥哥真的会写诗,想哥哥你再写一首,让他们瞧瞧。”说完还冲着徐羡徐羡眨眨眼睛。
符丽英眼中隐隐还有些期待,冯道似笑非笑眼中满满的戏谑,他文章精妙并不擅长诗词,却能肯定那首《长乐歌》绝对不是出自徐羡之手,即便他有个那个文采,可其中复杂的情愫绝不是他这个年龄的年轻人该有的。
美人当前牛皮已经吹出去了,徐羡自是不能露了怯,对不住了李煜,老子为了泡妞只能抢你这五代第一词人的名头了。
“那小可就献丑了!”徐羡拿了一支穿了臭豆腐竹签子,背着手在房间里面徘徊,他肚子里的存货还是有的,只是故作思索而已。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丫鬟添茶时候发出的的声音,阿娇在一旁轻声呵斥,“小冬,你就不能小点声,羡哥哥在给我写诗呢。”
她话音刚落,就听徐羡开口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
徐羡一边走一边缓声轻吟,符丽英和冯道自是能听出好赖,只听徐羡吟了两句,便已经眉头疏解,望着徐羡眼中已有两分失神。
当他念道最后一句,忽然的转身,“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与此同时手里竹签子,似有似无的指向符丽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