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很困却还是睡不着,余晚晚翻来覆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认床。突然换了新环境,再高档的床垫都睡不踏实。
天快亮的时候,落以琛房间里传来奇怪的响动。
这个冰山男,不会又在弄什么幺蛾子吧?她已经被吓了一次,可再经不起第二次惊吓了。
次卧和主卧隔得并不远,余晚晚爬起来,偷偷听动静。
那是一种极度痛苦的,压抑着嘶吼声,像恐惧,像无助又像悲鸣。
听了一会儿,她感觉有点不对劲了,敲了敲主卧的门,回答她的仍然是落以琛痛苦的叫声。
余晚晚冲进去,看到落以琛缩在墙角,双手不停地捶打自己的头。一定是梦魇了。
余晚晚一把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小孩一样说道:
“落以琛乖,落以琛别怕,落以琛乖,落以琛别怕……”
似乎有点儿作用,眼前这头疯狂的野兽终于渐渐安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落以琛猛地惊醒,眼泪疯狂地涌出,抚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接着,他发现余晚晚正抱着自己,最深的秘密被人窥见了,落以琛不可遏制地发起怒来,他狠狠打了余晚晚一个耳光。
毫无防备的余晚晚被这一巴掌甩在了地上,嘴角也渗出了血丝。
落以琛仍然怒不可遏,对着余晚晚骂道:“贱人!谁允许你进来的?赶紧滚出……”
也许是刚刚梦魇时肌肉过度紧张了,落以琛话还没有说完就开始手脚就开始抽搐起来,余晚晚赶忙去扶他,手掌不经意间触到他的额头,好烫!
"落先生,你发烧了。”
“不用你管,你给我滚!”
余晚晚没有遵从他的意思,她知道,落以琛现在这个样子太危险了,她不能不管。
好在刚刚折腾了这么久,又发着高烧,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余晚晚强行把他摁在床上,给他捶捏抽搐的肌肉。
柔弱无骨的小手一下一下捏在落以琛健硕的肌肉上,让每一个毛孔都舒服得打转。
他的身体终于不再抗拒,也不再抽搐。见落以琛平静下来,余晚晚放开他,去熬姜汤。冰箱里有生姜,是她买来备着炒菜的。
烧开了水,把姜丝丢下去,加一点红糖,热腾腾的姜汤就做好了。
也不管落以琛喜不喜欢,余晚晚拿起姜汤就给他灌了下去。
反正他烧得晕晕乎乎的,也没有力气反抗。再加一床被子,焐热了,发发汗,也许明天就好了。
伺候完这个冰山总裁,余晚晚终于有了困意,她也不敢离开,万一落以琛有个好歹,她怎么跟落老爷子交代呢?
熟练地在一旁打了地铺,累极了的余晚晚很快就睡了过去。
一夜好睡,一直到日上三竿,余晚晚还沉浸在睡梦中。
落以琛坐在床上看着地上睡得香甜的女人,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冰山脸上掠过一丝愧疚地表情。
这个女人脑子真的是进水了,自己昨天晚上那样骂她,甚至还动手打了她,她都赖在这里不走。竟然还给他按摩,给他熬姜汤。
不过,她按得可真舒服。那双手,怎么会那么软呢?咦,她手上怎么包着这么多创可贴?
“喂。”落以琛轻轻踢了余晚晚一脚。
被搅了好梦的人有点儿不高兴,皱着眉头,撅起小嘴嘟囔道:
“哎呀,别闹。困着呢,累死了。”说完翻个身接着睡。
落以琛叹了口气,给她掖了掖被子,就去公司了。
办公桌前又堆满了文件,刘特助在一旁恭候着,等落以琛过目、签字以后,他再拿下去吩咐手底下的人。
落总今天好像很不在状态一样,一会儿看文件,一会儿看手机,来来回回把通讯录点开又关上,如此折腾了几十遍。
刘特助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跟着落以琛好多年了,从来没有见过工作狂一样的落总有过这种状态。
斟酌了半天,刘特助小心翼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