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肖允破操起桌上的砚台就朝他砸去,破口大骂:“废物!”
砚台一离开头,便见齐关额头有鲜血流出,可他完全不敢吭声,甚至还不能有半分不悦的神色。
而刚刚还严声厉色的肖允破突然双手抱头大叫起来,表情十分痛苦,嗷嗷痛叫:“哎哟,哎哟。”
此刻,他感觉犹如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着他的脑髓。
因为无法忍受剧痛的他使劲用头去撞击桌子,发出咣当咣当的响声。
齐关见状,赶紧一掌打晕了他。
可不过片刻,他又猛然睁开双眼,眼睛已变成了血红色,面目狰狞,好生恐怖。
“快,快用绳子把大人绑到床上去。”闻声赶来的肖夫人赶紧吩咐和她一道来的家丁去帮忙。
四五人合力好一阵子才摁住了处于发狂状态的肖允破。
自从大巫消失后,各国权贵包括他三天两头就得犯头痛病,且痛觉一次更胜一次。
出现这种情况大家都百思不得其解,实在是蹊跷。
虽说生不如死,可等熬过去了,他们又庆幸自己没见阎王。
之后,肖允破广发告示,声称若能治好他这怪病,便奉上一半家产作为酬谢。
要知道,他可是东泽国第一大权臣,且祖上皆是大官,一半家产可就够一大家子人逍遥快活的度过几辈子了。
这样的诱惑谁会不心动?除非他自身也腰缠万贯,不屑于。
五国的名医、江湖郎中、道士术人皆纷沓而至,可皆是信心满满的来,摇头晃脑的归。委实对这病无从下手,尧是天上的神医下凡恐也束手无策。
眼看告示发出快一年了,却没一人能带走那让人眼馋的家产。
众人渐渐也都死了这份心。
看着上门的人越来越少,肖允破对死亡的恐惧也愈发强烈。
手足无措之际,一英俊少年直接略过通报这一环节自己悠悠然地走到了正厅。
没错,就是走。
这一举动看得厅里的人一愣一愣的,都忘记了阻拦。
见来人,齐关快速拔出剑指向他,“来者何人,竟敢私闯肖府。”
少年一脸冷峻的说道:“诸位莫不是眼神不好?我几时私闯了?”他还故意把闯字拖长了音。
的确,他进来时又没人拦着,怎么能算是闯?
肖允破见他年纪尚轻,还以为是哪家不长眼的公子闹着玩呢,大手一挥。语气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算你小子走运,我今日不跟你计较,打哪来滚哪去!”
从少年进来的那一刻,慈眉善目的肖夫人便很是欢喜,虽说她和肖允破成婚二三十载,可至今还没个一儿半女。
她上前让齐关把剑放下,柔声问了句:“公子是如何避过家丁,来到此处的?”
“见墙不高,一时兴起就翻了进来。啧啧,大人的府邸当真是华丽。”
夫人轻笑一声,“那公子速速离去吧,只是切记日后不可如此轻率,若被认作歹人小命休也。”
“多谢夫人提醒,不过我是来替肖大人解忧的。”说完就用余光瞟了一眼肖允破。
“哼,大言不惭。”肖允破听完他这话一个劲的冷笑,只觉得是毛头小儿在信口雌黄罢了。
“花千金从灵山大巫手里买来的药,大人想必很是受用吧。”
话一出,肖允破神色陡变,仔细打量了一番少年后,起身说道:“老夫眼拙,怠慢了公子,公子请随老夫到内室谈话。请。”
随即又停下脚步嘱咐肖夫人以及其他妾室:“没我允许,不可打扰。”
二人走过长廊,随意闲聊着。
少年问:“大人近几年睡得不安生吧?”
“啊?”肖允破大惊。
少年宛然一笑:“无事,我就随口一说。”
“公子莫非也买了那药。”也只有这个可能了,不然他怎会知道?
“囊中羞涩,不曾买过。”少年摇头。
“到了,公子请进。”
等到少年进屋后,肖允破左右查看了一番,确定没人后才放心地关上了大门。
刚进去,少年就瞥见了左侧设有香案,案上有几碟瓜果,用来供奉牌位。牌位上写着:百溪国大皇子顾丘辞之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