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丽好歹在职场混了十多年，她看得出来，这就是商业利益牵扯出的纷争。
她很了解陈瑜，他绝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冲动的人，他做这样的决定，百分百是厉氏集团给了他压力。
追其源头，她甚至怀疑厉南风花十几个亿把顾芷安排进闻声，打着宠妻的幌子，实际却是早早盯上了闻声。
看着顾芷一脸迷惑，赵丽的讥笑声更响亮，“网上形容你有句话说得不错，你就是富贵人家养的金丝雀，好听点说是被保护着，难听点那就是在被人利用。”
顾芷不屑地切了一声，“那你呢？你算什么？恐怕你没资格说我。”
“我比你最大的优势在于，我知道为自己的前途考虑，而不是像你一样陷入感情难以自拔。”
丢下这句话，赵丽昂首挺胸走了。
顾芷依然没懂她的意思，把赵丽的行为解释为发狂。
到了闻声的大门前，顾芷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就当是她给这段旅程画上的纪念，这次是真的要说再见了。
程铭也丢掉了副总的位置，他没有避讳，直接就回到了厉氏集团。
厉南风和他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两人的神情都很平稳，没有丝毫的波动。
“陈瑜显然是要破罐子破摔了，晨耀心机深得很，愿意和他签协议，无非是因为和我们的竞争，怕我们占领太多的舆论阵地，我想过段时间，陈瑜会遭到反噬，整个闻声要在生死存亡边际徘徊了。”
在闻声工作几个月，程铭已然摸透了他们的公司脉络，包括他们的长处和软肋。
他陈述的观点，厉南风先前做过预测，确实**不离十。
眼下只看表面，赢的人是陈瑜，可稍加思索便能发现，主动权还是握在他们的手里。
收购闻声是迟早的事。
“尽快推动。”厉南风掐灭燃到一半的烟头，语气带点催促的意思。
程铭面带犹豫，“应该还得等等晨耀那边的动静，贸然出手，对我们不利。”
其实一个小小的闻声，对厉南风来说没多大吸引力，但顾芷想要在那工作，他不希望顾芷的职业生涯就这么断了。
“厉总，我知道您在担心夫人，我相信夫人能调节好情绪的，她那么聪明的人，不会被这些事打倒。”程铭说着说着压低了声音，“而且您可以趁机把夫人挖到我们公司。”
厉南风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我们公司也有宣传部门和新闻部门，我不认为夫人只局限于采访记者这类行业，她完全可以挑战更多的可能。”
厉南风想都不想就说，“这不现实，她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您主动邀请夫人，没准她就答应了呢，我认为我们公司能比闻声带给她更多的机遇。”
程铭考量仔细，他甚至想到了闻声经过这次混乱后的发展。
即便厉氏集团收购成功，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恢复不到之前的元气，方向上更是要摸索前进。
顾芷适合一个更加稳定的公司，给她足够的空间成长。
…
刚进来玄关，顾芷就听见一道熟悉又陌生的男性嗓音。
别墅不常来客人，她疑惑地走向大厅。
正和厉靳愉快玩耍的叶枫，瞬间站起来笑着和她打招呼，“弟妹，你回来了。”
大概对弟妹这个称呼不太适应，顾芷迟疑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