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自觉好象大概似乎可能摸到了一点门道,结果……她又重生了。
苏菜厨本来对自己食量的把握就处于偶尔有准,时常没准的状态,现在被一口气打回二十年前,对着十二岁的五脏庙容积更是两眼一摸黑。
于是味道不怎么样的西红柿炒蛋剩了一多半,米饭也剩了小半。
将剩菜剩饭送进冰箱,收拾好厨房,苏和泡了杯茶,开始整理并了解自己陌生又熟悉的房间。
其间,随手翻出了一堆小学课本,于是她便兴致勃勃地坐下来,带了一点自虐的恶趣味对着课本清点她那漏勺脑袋里还剩下多少内容,美其名曰“复习功课”。
重活一回自然不能像上辈子那么糊里糊涂地混日子。
但白拣的这辈子具体要怎样度过,一时之间苏和也没想好。
三十二岁和十二岁的情况毕竟不一样。
记得有人说过,在学生时代,如果对未来没什么明确的规划和目标,那就好好学习。
实在话。
挺适合她现在的情况。
至于目标什么的,慢慢想也不迟。
反正她现在的时间多的是。
别说,回过头来再看,小学生的课本其实怪有意思的,苏和看得还挺来劲,偶尔还因为她那古怪的笑点对着课本乐出声来。
一堆课本细细翻完,时间也就到了八点多钟。
苏和揉揉发酸的脖子,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抻了个懒腰,睡觉!
死去又活来,感冒初愈,又折腾了一天,不早早上床休养生息还熬啥呢?又没网!
洗漱完,苏和又量了一回体温,很好,正常。为保平安,明天再量一回。
在准备正式上床之前,苏和先在楼上楼下巡视一圈,仔细地检查门锁和水电煤气的阀门开关是否都已关闭到位。
这是她从小独居养成的习惯,根深蒂固,虽然没到强迫症的地步,但每晚不例行做上一回就睡不踏实。
然后她站到了书柜前,准备找一本睡前读物看。
说起来苏和这人有着比较严重的阅读依赖症,她自称的学富五车,括糊网文,并不是一句空话。
她看书时首选的自然是网文。
没网络的时代就是各类台言武侠推理漫画之类的“闲”书。
如果都没有的话,随便来点什么,她也能将就。
报刊杂志可以,名家名著名篇,包括诗文也成,实在不行就连什么电工手册,广告说明书一类的也能对付。
反正闲着没事的时候手上得拿点字看,否则就浑身难受,像犯毒瘾似的。
苏和这病根也是打小坐下来的,刚进长托那会儿她总是哭闹想家,阿姨就拿图画书哄她,慢慢地就认了字,从此便一脑袋扎进纸堆里拔不出来了。
苏和房间里的书架不小,几乎占了她房间的小半面墙。
一半的地方是空着的,另一半的主要成分大致可分为三类。
第一类是课本。
第二类就是大量的台言、武侠、推理小说和漫画。
第三类则是什么世界文学名著选集,世界著名科幻小说选集,古诗文欣赏词典,四大名著等等名称极其高大上的精装大部头,甚至还有一本可以让如今的苏和练举重的词源,一本可以砸死她的牛津大词典。
前两类的来源不言自明。
第三类则是苏靖海和何美君的同事、下属、朋友或是生意伙伴出于各种原因点名送给苏和的。
至于她是否喜欢,是否会看,那就没人关心了。
反正大家心照,这所谓的“送”不过就是个名目而已。
此时架上的诸多“闲”书,不是已经不合她的阅读口味完全看不下去,就是太合她的口味反复看过多遍,以至于她的变态大脑至今记忆犹新。
最后苏和只好聊胜于无地抽出一本厚得拿着有些吃力的《唐诗鉴赏辞典》抱回床上。
随便翻开一页,却是王维的《鸟鸣涧》,“人闲桂花落,月静春山空。”。
还挺应景,她现在正好贼闲。
没读之前,苏和觉得这本书肯定枯燥得要死,但真正读起来却发现远比她想象得要有趣的多,唐诗自然是美的,诗后鉴赏部分的文字也很美。
慢悠悠地读了两页,合书关灯,苏和打了个哈欠,手搭在枕边厚厚的书本上,转眼秒睡。
晚上的西红柿炒咸了,水喝得有点多,半夜上卫生间,苏和睡昏了头,朝着重生前自己小窝的卫生间方向执着前进,后来在尿意汹涌的急切之下总算是明白了过来,顺利地摸进五谷轮回之所。
解决了人生大事,睡眼朦胧的苏和总算是分出了些精神注意到小客厅里的灯光,走过去时看到年轻了二十岁的苏靖海。
苏靖海仰面躺在沙发上,似乎进入了浅眠状态,面色泛红,眉头微锁,略显粗重的呼吸间都是酒意。他的酒量不错,自制力也好,现在这副模样,想必是喝了不少。
苏和带了点稀奇地打量着一下子鲜嫩了二十岁的父亲,三十六岁啊,正是成功男人的黄金年龄。 平心而论,苏靖海长相一般,五官平淡,胜在个子高,身材不差,有着他那个时代知识份子身上普遍的,经过世事磋磨后的斯文书生气,同时又存在着与这种书生气不那么和谐的野心和赌性,交融在一起有一种别样的魅力,很能吸引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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