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精定睛一看,只见一身白袍的男子站在对面,轻易的就将土地公、土地婆二人救起。
他心中一沉,借着这个空隙化成一缕黑烟,仓皇逃走,消失的无影无踪。
土地公劫后余生,一手扶着土地婆连连道谢,真情流露时欲跪在地上谢救命之恩。
最后还是在这姿容绝世的少年人阻止下,才没有跪下,细问之下,才知道这少年人名唤宸樾。
——
小七心中了然,怪不得这土地公会对一个蛇妖另眼相待,原来是救命恩人……
眼下没了好奇,便又想到一会儿去人间要办的事了,这人间的凡人离奇失踪、死亡,定与宸樾逃脱不了干系。想着宸樾在天上来人之前,怎么处理此事。
“姑娘?”
小七被土地公从愣神中唤了回来,便看到土地公一件慈善和蔼的模样看着她说道:“我琢磨了姑娘的面相良久,有一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小七无所谓的回道:“您老人家请讲便是。”
土地公又是沉吟了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罢了,一切自有定数,我又何故托大。”
……
看着一脸沉重为难的土地公,小七不禁抬手摸了摸脸:“怎么了?我面相不好吗?”
土地公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姑娘的面相是极好的,日后定能有大际遇。”
这土地公说了好话,小七反倒是有些不开心了,她刚刚怎么还给忘了,如今这肉身是竹眠不知道从哪里弄的,可跟她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撇撇嘴有些闷闷不乐的说道:“等以后有机会,劳烦土地公帮我的好友看看面相。”
土地公似是松了一口气,恢复如常的笑着点点头:“却之不恭。”
等到她有一日拿回自己的肉身,再让土地公给瞧瞧。再怎么说,这土地公也是一个神仙,虽说是地仙……但好歹也比她自己强不是。
又与土地公闲聊了半晌,宸樾与幽二人便走了过来,看着宸樾的面色,确实是好了些,不至于看着那般虚弱。
就是不知道,宸樾要何时将她身上的法力夺回……
同样是被宸樾囚禁在身边,还是有法术要好一点,起码她不会那么快死在宸樾手上,更不可能死在别人的手上。
虽然想法很没出息,但……暂时只能认命。
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土地公的住处一路到人间,宸樾都没有看她一眼,难道……他终于不执着于折磨自己了?
来不及多想,她们一行人便来到了人间的荼城。站在城外,恢复法力的小七看着城中上空飘着的一团黑气皱了皱眉头。
然后随着土地公向城内走去。只见刚走进城内,这城中的一幕却让小七心中一沉。
城中凡是房屋皆是挂着白灯,立着白幡。就连门上的牌匾或是屋檐都用长长的白布遮盖了起来。
地上堆积一层厚厚的纸钱,人走在上面发出纸张摩擦的声音。
耳中听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哭声,街上偶有行人也是面色蜡黄,步履匆匆。但凡是入眼之人,皆是老弱,年轻的一律不得见。
口出狂言!”
黑气顿时消散,变换出一个身穿大红色袍子的中年男子,面色惨白毫无血色,一双上挑的眉眼,内涵阴邪之气。
只见他不屑的看着面前的老夫老妻:“怎么着?这多少年不见,昔日里那个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的土地公,如今竟这般中气十足了?”
土地婆不安的侧脸看向土地公。
土地公鼻中冷哼一声,一抬手,一个烟杆出现在手掌心之上快速的旋转不停。
只见土地公手掌一翻,烟杆瞬间变换成一个拐杖,散发着幽幽红光。
身旁的土地婆见自己的老头子动了真格,随即将真气运转于双手之上,戒备的看着对面的红衣男人。
“呦~”
男人丝毫不将二人放在眼里,这也触怒了土地公,土地公中气十足的沉声开口说道:“蜈蚣精,我看你近些年是越来越放肆了!本不愿意惹起事端,这是你逼我的!”
“哈哈哈哈哈哈,”被叫做蜈蚣精的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你要想管,那也得看你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说着幻化出有半个手臂长的短刀:“近来我修为难有长进,赶得好不如赶得巧,近日我就拿你们这两个老不死的打打牙祭!”
说着迅速的向土地公飞去,土地公将土地婆挡在身后,急忙用拐杖在空中化出一个气刀,劈向蜈蚣精。
见蜈蚣精只是轻轻松松的便躲开了这一招式,土地公心中大惊,身后的土地婆双手凝聚法力在前,再次向蜈蚣精攻去。
蜈蚣精打定了主意不会与二人直接较量,在闪身躲避的时候,从宽大的袍袖里飞出两道用法力凝集的飞针,速度之快,让人无法察觉。
噗!
两道飞针顿时射入二人体内,最后变成一缕黑气从游走于皮下。
土地公与土地婆四肢快速的僵硬发黑,最后无力的瘫倒在地,整个身上只有脖颈以上还完好。
“呵呵,”看到二人倒在地上,蜈蚣精嘲讽一笑,从半空中落在地上,双手展开,大红色的袍袖随风舞动,一头未束起来的墨发像某种触须有了生命一般在脑后,张牙舞爪。
“我都告诉你这小老儿了,你们二人合力我也不会放在眼里的。”
“哼!”
土地公毫不畏惧的冷哼一声:“要不是你这蜈蚣精不要脸皮,背后使诈,你以为你能这么轻易的打败我们二人吗?!可笑至极!”
闻言,蜈蚣精眉心一跳,愤怒的一甩袍袖:“我与你这小老儿说多少次了,我名唤吴公!再敢出言不逊,我就,”说着转头看向土地婆,威胁的说道:“我就先拿你的这个老婆子开刀!”
“不行!”
土地公神情一痛:“你要吃就先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