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诗涵看着张灵手中的苍璃剑,继续怀疑的说道:“说的好听,但你的剑与你一身白衣格格不入。想必这把烈气冲天的宝剑也是从哪个门派中偷来今日相克我的忘璇刀吧。”说完,手中忘璇刀寒气更甚,在这正午之时,河流上竟凝结起了点点冰霜。
“啊?”张灵被讲的一头雾水,但眼前的捕头调息均匀,神采坚定丝毫没有被魔魂侵扰的症状。莫非这位捕头性格就是这样的靠自己的天马行空臆想来推断案件走向的?她这下才发现这位英气逼人的捕头姐姐是个惹不起的主,当下正色道:“杨捕头,草民实乃路过为民除害而已,至于这把剑是好友赠与我的。若我们再在此纠缠下去,那鱼怪必将让凉平县死更多的人。”
“一切都不用解释,本捕头现在怀疑你跟割喉案有着重大嫌疑,乖乖跟我回一趟衙门就清楚了。陈治!”杨诗涵向后招了招手。
“杨捕头你无凭无据,全靠自己的推断,凭什么抓我?”张灵颦眉慌乱的喊道,若平时在大漠人迹罕至,阴森恐怖的深处,她可以一往无前的出剑,但今日面对着一个毫不讲理的三品官员,还是个捕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若反抗坐实了贼人之实……
张灵闭起了双眼,不敢再去想以后发生的结果。手中还是下意识的握紧了苍璃剑,剑鸣嗡嗡似晚风哀愁。
“怎么?想杀人跑路?跑啊,我还巴不得你跑啊。就算你师承世外高人,今日所作所为罄竹难书,杀了我们二人,这大唐,啊不对,西域,波斯,大秦都没你的立足之地。”杨诗涵解颐一笑,平时冷冰冰的她笑起来肯定很好看,但在张灵眼中无异于给她下了死刑。
“哎,两位不要打架,不要打架。敢问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师承何处?”一旁不敢插话的陈治见杨诗涵叫自己,立马溜了过来对着张灵做和事佬问道。
“陈治,你干什么?赶紧把他拘起来,哪还有这么多话说?”杨诗涵略带心虚的焦急催促陈治道。
“杨捕头,县衙抓人自然要查清来人何名何来不是吗?”陈治讨笑道。
张灵瞥了眼手中的苍璃剑,淡淡地说道:“苍剑派,张璃,自兰州来。”
“来,来,张兄,我跟你讲几句。”陈治说着自顾自的揽在张灵的肩膀上,将她拉到了一旁。
“陈治!你又在搞什么东西?莫非你也是他的帮凶?”杨诗涵见陈治迟迟不肯动手,从腰间拿出了一块应该与忘璇刀一样铁矿打造的冷如寒冰的镣铐拿在手上,喝到:“信不信我把你也绑了?”
“杨捕头,我看张兄有点慌张,万一他路上暴起发难那边长公主也不好交代不是?我帮他开导一下,马上,马上的事情。”陈治摊开手赔笑道。
杨诗涵一听到长公主,焦急地语气平缓了一些,收起特制的枷锁,说道:“那快点。”
陈治得令,赶忙把张灵拉到一树旁,在她耳边歉意的说道:“张兄,真是对不起啊。”
“为何这么说?”张灵问道。
“当朝有两位公主,杨捕头自小与长公主玉姝公主交好。近日杨捕头跟玉姝公主来原州祈福,杨捕头其实就来凉平县来探案玩玩而已,不出两三日,杨捕头就要跟公主回长安了,到时候,我再把你放了,这几日就委屈张兄配合一下。”陈治诚恳的说道。
“割喉案,这么大的案情,万一她把我押回长安怎么办?”张灵反问道。
“尽管放心,杨捕头虽然有点不讲道理,但玉姝公主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公主。我会跟玉姝公主说的,另外回去路上多了一个人,玉姝公主不就肯定知道杨捕头抓错了人么。”
“果真如此?”
“千真万确,杨捕头其实就是闲的发慌罢了,玉姝公主也是知道她脾气的,不过也搞不懂她今日为何火气这么大,反正陪她高兴几天,我回去马上就求玉姝公主放了你,我保证。”陈治拍了拍胸脯说道。
张灵看着陈治恳切的眼神,轻叹了口气,她隐约预感这一趟寻剑之旅会有百般困难,没想到第一个困难就摊上了朝廷之人,还是一个看起来如此无厘头的原因。被当成朝廷权贵打发时间的玩物,任谁都会抑郁不得志吧。
张灵苦笑一声,道:“那就麻烦陈捕头了。”
“奇怪,这镣铐怎么锁不上……”陈治把镣铐挂在张灵双手上想锁上时,有一股无形的手仿佛在阻止陈治进一步上锁。
“陈治,你又想说什么?拷上了就赶紧走。”杨诗涵催促道。
“唉,锁不上就锁不上吧。张兄,你手就这样,可别露馅了。”
一粒青苔石子突兀的落在了张灵的脚下,张灵心领神会,一脚将石子踢向了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