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东风并不是每天都会写日记,起初的时候频率比较高,后来会间隔七八天,有时候一两个月,一两年的也有。
最新的一篇日记,是大约两年前的。
2018年4月6日,天气晴。
近日来,身体不适,去医院做了检查,我竟是癌症,想必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我对不起若芸,更对不起蕊蕊,我无颜面对她们。
……
篇幅冗长,骆东风在日记中,写尽了种种悔恨,但最醒目的还是最后一句——不知我的小儿子,如今身在何处,在我去世之前,能否见他一面?
看到这句话,支临冥“啪”的一声,合上了本子。
徐助理看的心惊肉跳,这日记本有些年头了,哪里经受得住这,要是弄坏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忙说:“爷,这么多篇日记,而且很多自己都不清晰了,看起来费眼睛,不如我来看吧。”
支临冥不说话,徐助理轻轻的翻着纸张,书房里的气氛安静到了极点。
没过多久,他就有了新的发现。
“爷,你看这一篇,是您母亲出事后的第一篇日记。”徐助理说着,把日记本挪到了支临冥面前,“这里写道‘今日有一个狗仔联系我,我在照片中看到了蕊蕊死前的样子,王若芸那个恶毒的女人,居然把她推下了楼!可我不能揭发她,因为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森择’。
“这狗仔在日记中出现过多次,先后勒索了几千万的钱财,我想,他应该是唯一的证人。”
支临冥颔首,“只要能找到那个狗仔,王若芸就办法洗脱罪名。”
“可是,我们从何入手呢?关于这个狗仔的信息,太少了。”
他冷冷一笑:“这是警察应该做的,你在22号,将这本日记邮寄给警方。”
22号邮寄出去,号他和蓝阳阳出发去云南旅行,等回来的时候,一切将尘埃落定。
他也打算在旅行的时候,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蓝阳阳。
“好,我知道了。”徐助理小心翼翼的把日记本收好。
—
阳台上的圆形茶几上,水晶玻璃的烟灰缸里,已经装满了烟头。
夏月萱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夹了一支烟,目光正看着窗外。
她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吊带睡衣,露出雪白的肩膀和纤细的胳膊,偶有微风吹过,撩起她的长发。
阿铭推门走进来,就看她在失神。
“又在想什么?”走过去,从身后轻轻将她抱起来,坐在了椅子上,夏月萱则靠在他怀里。
灭掉手里的烟,她苦涩的笑了一下,“我是有点后怕,前几天己卯集团出现了那么大的风浪,骆家差点就倒台了。若是骆家倒台,我的豪门梦也就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