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如此?”李正男按捺不住,站起来怒喝道。
他顾不得人前失仪,上前抓住朱淼的领子,如同暴怒的狮子,问道“你说的可是事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李家是他的所有心血,原本已经被苏景洛啃去三分之一了,现在又少了一半,所剩无几的那些产业亦在风雨飘渺中,让李正男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三位公子带着马家的人,将家族给毁了。”朱淼不敢隐瞒李正男,哀嚎道。
听罢李正男颓然地跌倒在地。
居然是他的三个儿子,他比谁都知道自己三个儿子的破坏性。
现在所有的力量都在七个产业中,其他地方都是空城,外人还好,就算发现了要趁机攻入必然要花些手脚,足够他从其他地方调回力量防守。
但他的三个儿子不同。
他们在李家出生,陪李家长大,李家的所有秘密对他们都不是秘密,由他们主导对李家攻击,那些空无一人的产业,便是随手可摘的果实。
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的三个儿子会叛家叛国?这不是他们的家族,他们的国吗?
他忘记了思考,只会魔怔般地呓语“为何不早来报,为何不早来报!”
朱喵对李家忠心耿耿,李家受创之刻其实他已经第一时间来报通报了,只不过被苏景洛安排在李宅四周的人马给阻了,现在他能进来,是花了十几个兄弟的命以及他一身的伤换来的。
他以头抢地,哭喊道“府邸四周都是敌人,我是唯一能闯进来的,其他的弟兄都已经死了。”
此刻万君可平静地可怕,仿佛成了尸体,在朱淼告诉他李家受袭的时候,万君可就知道自己败了,事实就完完全全摆在了苏景洛眼前。
什么前无古人,什么宏图霸业,万君可,忽然就觉得世界崩塌了,他似乎忘记了思考,身边的人与声音都变得空洞,向他压来。
他原本以为自己赢了,以为自己从平地飞升到了九天,却一下子从天上跌落了泥塘,就像他脑海中无法逃过的记忆一般,那片泥田,那个被卖去的清晨,那个无力的自己。
他茫然四顾,他想寻找救命的稻草,看到的却是李正男求救的目光向他投来,他无法自救,也无法救任何人,万君可逃避似地将目光转到了地上。
杀人诛心,万君可已经完完全全败了。
“万先生,救救李家。”朱淼向他磕头道。
他眼中万君可是太子林子期派来的人,必然是无所不能的人,现在李家有难,就只有他能救。
万君可听到他的声音艰难抬起头来,没看向朱淼,反而是看平静如常的苏景落,忽然变得愤怒“为何毫无动容?为什么你没有激动?难道击败我,击败李家,仍不值得你激动吗?”
因为一场失利,万君可骨子里的自卑终于被逼出来了。
他以前的骄傲,以前的淡然,不过是过度自卑的隐藏,当所有伪装被褪去,他终于还农奴生下被卖点的小男孩。
“因为你只不过是我征途上的一个对手而,击败你是必然的事,若这样都要激动,我就是太没用了。”苏景落一反常态,没有奚落,反而极为正经地说。
万君可苦笑道“原来只是一个对手而已。”
“比其他对手稍微有些难缠,但我还是赢了。”苏景落补充了一句,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