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泽忆捏起了自己的下巴想着,想着这个剧情怎么有些熟悉。
当初前代商帝要破白鹿城,也是暗中收买了当时的左右两相准备偷袭商泽忆,想不到现在还施彼身,被齐国用回到商国身上。
“能影响商国帮到李家的大人物,齐国应当没那个资格请得动。”商泽忆说。
现在按说起来,能影响金楼局势的大人物仅仅也就三人,商泽睿、商泽晋、许清印。
他们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皇帝的弟弟,还有个是一人之下的宰相,无论看谁都不像是会被劝反的人。
是否背叛无关其它,因为对于这几人来说,没人能出到比他们现在地位更高的价格了,就算是三人中地位最低的许清印也都是宰相了。
总不能齐王把自己的皇位让出来,给这几人来坐吧。
如果真是这样,估计这几人都愿意背叛一下商国,反正齐商会成一家,也说不上什么背叛不背叛的,只不过是从左手到右手的事。
商泽忆猜想谁会背叛的时候下意识忽略了常斯。
暗流掌控天下情报,对于常人隐蔽的事情在暗流眼中从来不算秘密,这位布衣宰相深居简出不为世俗之人知晓,却只有真正顶尖的那批人才知道他在商国的影响力。
身为商泽睿真正的知己与天下有数的智者,即使性命如风中残烛,但只要他一息尚存,便是谈笑间能改变天下走势的大人物。
而商泽忆之所以将他忽略,是因为常斯的野心。
他并无妻儿子嗣,除了已经过世的老母亲之外,他便是孑然一身。这样的一位大人物不留子嗣,其用意已经很明显,正是昭告天下自己后继无人,又残烛将熄,世间权利与他不过是眼前云烟,扰不了他的心。
那年与左明侯智决他虽胜了半分,却也耗尽了心血,本就不曾修炼过的身体便因此垮掉。
若无烈酒麻醉,对他来说每日都痛在骨髓里,无时无刻皆像被人拿刀刮骨一般,活得如此痛苦他强忍着苟延残喘,不过是想用最后一点余热,为好友的天下征途撒些热血而已。
“正是如此,我接到这个情报的时候一度以为是哪里出错了,于是飞鸽向右相确认了一番,结果是传情报的并未出错,这确实是从齐国流出来的最新情报。”王启年拍着脑门说,他当时也对情报真伪有所怀疑,所以还特地去确认了一番,结果却是没错。
苏景洛在一旁听着,接上话道“情报这种东西虚虚实实,需要当真又不得完全当真,或许这只是齐国流出的假消息而已呢,目的是做反间之用。”
“这个情报,最初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苏景洛问王启年道。
要分辨消息的真伪找到出处根源很重要,这样的大事绝不会是空穴来风,必有所出处。只要找到了出处便能顺藤摸瓜,查清情报究竟是从谁那里漏出来的,又是出于何种目的。
别看王启年外表猥琐,实际他做事极为心细,不然凭他的这副引人注目的长相也做不到暗流在金楼的主事。
每份经他手的情报,王启年定是要亲手对过,查清来龙去脉才会封存入库,故而对每一份情报王启年熟悉地跟自家的孩子一般。
经苏景洛一问,他想都不用想就回答得如数家珍“这份情报是厉阳那边的暗流在太子府的门客身上所探知,以此推断,情报源头应当在齐国太子林子期身上。”
从门客到太子这种事情其实不难推测,像秘密收买了商国的大人物这种隐蔽事情,绝不可能是普通门客这种层级能够接触的,但既然能从他嘴里传出来,那肯定是有人故意泄漏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