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薛仁是何等高傲的人,是逐鹿王见了都得礼让三分的人。回头一撇,却见干预自己审判的人竟然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片子,这心里的怒火“噌”的一下子就全上来了。
“哪里来的黄毛丫头!”他一声怒吼,吓得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出:“敢在老夫面前叫嚣!”
沈洛栖不慌不忙,缓缓起身,走到堂前,恭敬的拘礼:“苏家苏明月,见过薛宗正。”
薛仁眸光一凝,有些不屑,他冷声道:“原来是苏家丫头,小女娃,扰乱公堂可是重罪,今日你若是拿不出一个说法来,老夫可要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这下可好了,有好戏看了。场外围观的人,多数是来看热闹的,见沈洛栖似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众人纷纷摇头,有更甚者,已经开始窃窃私语,指责沈洛栖身为苏家小姐却如此不知规矩,这里哪有她说话的份儿。
可沈洛栖什么场面没见过,断然是不会被这些危言耸听的人给唬住。
“敢问薛大人,”沈洛栖一出声儿,场外的议论声便戛然而止,她道:“南宫公子的死因是什么?”
薛仁闻言,转眸看向一旁的师爷。
“启禀大人,”师爷立刻会意,上前对薛仁道:“南宫公子是被利刃刺穿心脏而亡。”
“听到了?”薛仁皱眉看向沈洛栖:“小女娃,证物在此,老夫倒要看看你还要如何狡辩。”
此时,场外再一次喧闹了起来,就连苏陌止都捏了把汗。
沈洛栖却突然嗤笑一声,扬声道:“师爷您还真是不容易啊,怎的还做起了仵作的活儿?”
一旁的霍师爷脸色一沉,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薛仁,继而冲着沈洛栖道:“放肆!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也敢在公堂之上,在薛大人面前叫嚣!谁给你的胆子!”
沈洛栖不理会他,而是看向薛仁,道:“薛大人,我跟您打个赌怎么样?”
打赌?薛仁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周围人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大,有人说她不自量力,迟早吃亏,有人说她藐视公堂,早晚人头落地。沈洛栖看着薛仁,不予理会四周的嘲笑,只静静的等着薛仁答复。
随着“啪”的一声,案桌上,薛仁手中惊堂木落下,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薛仁厉声道:“你可知,老夫生平最恨赌博,小丫头,你是活腻了?”
沈洛栖镇定自若的回答:“巧了薛大人,我也讨厌。”
四周安静极了,薛仁没有搭话,顿时收起了轻蔑的笑,微微拧眉,目光中带着一丝戒备,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她。这小女娃看似弱不禁风,可这言语谈吐间透露的镇定恐怕是许多朝中大臣都学不来的,喜怒不形于色。
“你且说说看,想与老夫赌什么?”薛仁开口,打破这漫长的宁静。
见薛仁总算松口,沈洛栖道:“就赌南宫敬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