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木槿伸出手绕到她的后背,舜华睁大眼睛,他这是要抱自己吗?
下一秒,她就被扳直了。
整个人转了一个圈。
两个人一起看着桌子上的河道图。
哈?
她期待了个寂寞。
“言兄,瘟疫是在护城河的中下游爆发的,其他地方,暂时还没有收到感染的消息。”
他说话的声音就在自己的耳边,舜华觉得,不离开他身边,就没办法集中精神分析。
于是,她特意边走便说道“没收到,不等于没有。因为梨千城和洛水城的护城河,靠得很近,已经有人染病了。”
“瘟疫…已经蔓延到洛水城了?”
“嗯,症状和瘟疫相去无几。所以,为今之计,应该赶紧普及防疫措施,把病症,治病的药方公布出去。让百姓防范于未然。”
“好巧,傅某也是这么想的。”
“现在,我们来研究一下,刚刚那具女尸吧。”
话音未完,舜华举起毛笔,即席挥毫,在白纸上画下女尸的模样,具体到衣物,发髻,伤痕,甚至是指甲的形状。
毫无遗漏,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你把女尸的模样记住了?”傅木槿忍不住惊叹。
这是什么惊人的记忆力,他想,即便是凶手,也无法记得这么清楚。
“没办法,本小姐…爷!”她故意咳嗽,搪塞过去,“无论是什么,小爷只要看过一眼,就绝不会忘。”
傅木槿低眸,小声嘟囔,“不一定吧。”
“嗯?”
“没什么。”
当舜华盯着画纸上的女尸时,傅木槿好似在她眼中看到一丝怒意。
错觉吗?
他大胆开口问道“言兄当真不知道,为何你娘的嫁妆会出现在女尸手上?”
“不知。”舜华摇了摇头,思虑再三开口道“那银玉镯是我娘的陪葬品。”
“陪葬品?”傅木槿有些惊讶。
“不知是谁,胆大包天,挖了我娘的坟,不止是棺材,还有我娘的尸体,陪葬品,全不见了,整个坟是空的。”她忍不住有点鼻酸。
“怎么会…”
傅木槿突然想起,他遇见她时,她喝得酩酊大醉的样子。
难道是因为这件事?
“小爷也想知道,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一定拆了他家祠堂!质问他祖宗十八代,怎么教孩子的!”
舜华一脸心狠手辣的样子,握紧拳头,手指关节发出了咯咯声。
傅木槿怔了怔,这么凶?
舜华突然想起身边还有个仙公子,立马一秒变乖巧道“太气人了,一时失态,失态。小爷保证,平时绝对不是这样的!”
“没事,若是傅某可能做得更过分。”
“嗯?”她不解地望着他。
傅木槿笑了笑,分析道“也就是说,挖坟的人说不定知道女尸的身份。”
舜华点了点头。
“没错,女尸的容貌已经无法辨认了,似乎曾经被毁了容。”
“根据骨骼判断,大概十六、二十。我们可以把全国失踪的女子记录找来,一一对照分析。”
“有一点,你觉不觉得很奇怪。”舜华突然想起了什么。
“是什么?”
“那女尸素面朝天,发髻上连支珠钗都没有,死的时候,手腕上却戴着价值连城的手镯。为什么,抛尸的人不把手镯顺走。”
“的确奇怪。”傅木槿接过话分析道,“而且尸体是被大雨冲上来的,为何不埋尸,而选择抛尸护城河。”
“对啊,埋深一点,起码,不用担心有人靠近护城河的时候发现尸体…”她忽然灵机一动,神秘兮兮地说道,“曲家村的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言兄是怀疑,曲家村的人在包庇真凶?”
“就算不是,一定也有人看到什么,知道些什么。”舜华信誓旦旦地说道,心里似乎已经有所盘算了。
“那言兄打算怎么做?让王爷审问村民?”
舜华举起食指,晃了晃。
“非也,非也,而是我们混进去!”
“我们?”
“没错,我们找两个人假扮成夫妻混进去,趁机套取线索。”
“不行!”一稻捧着两碗甜汤,站在门口,大喊道。
“为什么不行?”舜华反问。
“总之就是不行!”
一稻放下甜汤,把舜华拉到一旁,小声威胁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就是想和我家公子假扮夫妻,趁机吃他豆腐对不对!一稻我看穿你很久了。你这种轻浮浪荡之辈,别以为能逃过我的法眼。”
舜华望着一稻那张面目可憎的威胁脸,翻了翻白眼。
“行啊!我和你假扮夫妻!那就不会怀疑我要吃你家公子的豆腐了吧!”舜华奶凶奶凶地回道。
“好啊!”
两个人就像谈妥一样,肩搭肩,搂在一起,笑眯眯地望着傅木槿。
“公子,一稻和言公子商量好了。我们假扮夫妻。”
“你和一稻?”公子低眸。
“没错。”舜华大力地拍了拍一稻的后背,“一稻兄弟为人娘里娘气的,还爱怀疑东怀疑西的,做娘子最是合适了。”
啪!好痛!
一稻回敬了一掌。
反击道“怎么会呢!言公子五官饱满,浑身肥肉,最有贵妇气质了,还是您来做娘子最合适!”
她做娘子,岂不穿帮了?
不行!
“还是你来做吧?”
“你来…”
“你来吧…”
两人你推我搡,毫不相让,后来互掐了起来。
不知为何, 傅木槿见他们如此亲近,竟有些抵触。
“不行!”
两个人停下互掐的动作,一脸茫然地望着傅木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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