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一听,急忙跪下,求饶道“回禀陛下,这国家大事,老奴可不敢妄言啊。”
“唉,没劲。听说小十三快回来了,让小十三去怎么样?”
“回禀陛下,十三爷年少有为,梨千城的事自然难不倒他,可是,陛下您忘了,十三爷他…”
“这里只有朕和你,说话别遮遮掩掩的。”
“是,回禀陛下。十三爷还是老样子,一闻到脂粉味就吐。”
“小十三到现在还近不得女色?”
“回禀陛下,据主城的侍卫来报,前几日,有一女子对十三爷心生爱慕,故意在他跟前落下丝绢,人还没近身呢,十三爷便狂吐不止,接着就被人抬回府里了。”
“该死!当初就该处置了那个颜…”愤怒的皇帝反手将毛笔拍在案上,把老太监吓得浑身颤了颤。
“禀告陛下,是颜舜华。”
“没错,就是那个颜舜华。她最近怎么样了?朕当日只罚她在竹仙居思过两年,真是轻判了她,要不是看在她爹年年进贡,扶贫救灾的份上,朕就该将她五马分尸!”
“陛下息怒啊,何用为此等小人徒伤神。”
“罢了,只要颜舜华别不怕死出现在小十三面前,朕就饶她一条狗命。把傅行的儿子宣入宫吧,正好替朕把把脉,顺便治一治小十三的怪病。”
“老奴遵旨。”
深夜,守门的士兵正打着哈欠,一阵凌乱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一辆布置简单,些许陈旧的马车在城门前被拦了下来
守城门的士兵从来就是见高就拜,见低就踩的人,一见这马车,断定不是什么达官贵人。
立马就没摆什么好眼色,厉声吆喝道“让你停下,听懂了没有?”
马车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轻纱被掀开,露出一张惊艳绝伦的侧脸,虽然只是一秒种,足以让人魂牵梦萦,深陷其中。
直到书童在士兵面前招手,才把他的魂魄找回来。
“欸,那什么…今日城门已关,怕你家小姐露宿荒野不太安全,要不屈尊在舍下…舍下,留,留宿怎么样?”士兵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邀请。
“扑哧——”书童立马笑喷了,也不顾自家主子难看的脸色,哈哈大笑起来。
“少,少年郎,你笑什么呀?是瞧不起我?”那士兵一下子急眼了,奈何又怕惊扰美人,只好压着声音。
“公,公子…他叫你小姐,哈哈哈哈…”小书童乐意忘形,不能自已。
“行了,办正事。”傅木槿满脸的黑线,后悔没听书童的话,戴着斗笠出门。
“是,公子。”书童一稻强行收起笑意,转过脸,严肃地说道:“我家公子是奉皇命进京的,这是通行令牌。”
守门士兵一怔,这令牌居然是真货?!!吓得他赶紧喊话,让人把城门打开,恭送马车进城,眼见马车已走远,那士兵还在痴痴地望着。
【皇宫内院】
今天的傅木槿还是听话地戴上斗笠,面圣的路上,书童一稻还在兴致勃勃谈着方才发生的事。
“公子,一稻就说过吧,让你戴着斗笠,瞧你那张美得人神共愤的脸,上至八十岁牙掉光的老太太,下至刚落地吃糖的三岁小娃,谁能不被你这张脸给迷住啊,幸亏一稻在乡下有个指腹为婚的美媳妇,要不然魂都要被你勾走了。”
领路的小太监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会拍马屁的书童,天底下哪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啊,这书童可真会吹牛。
忽然一阵风吹起,面纱被风掀起,提着灯笼的小太监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跳。
嘿,这脸打得真疼。
傅木槿急忙拉下面纱,回头提醒一稻。“咳咳…注意一点,这里是皇宫。”
“是是是,公子,你听说了吗?那个四处征战的九王爷最近回来了。你说这事和皇帝陛下连夜叫你入京的事,有没有关系?”
“不知。”
“我怕公子你当不了多久平民百姓了,瑞阳公主喜欢你,那是全城都知道的事,最近皇帝陛下不总在旁敲侧击你的心意吗?”
“再说,扣工钱。”
“别,别,别,一稻多嘴了,本来就急着成亲,公子你怎么还想克扣一稻的老婆本啊!”
“等会别说话,一字扣十文。”
“那要是皇帝陛下问我呢?”
“很好,十个字,刚好一百文。你这个月的工钱还剩二两多。”
“不是说等会吗?我不说了,不说了,成吗?”
看来公子是来真的,真的要扣啊,真抠门。
终于,一稻没时间说闲话了,光顾着低头数着手指,算算扣了多少工钱。
皇宫-龙华殿
一条红线绑着白皙消瘦的手腕,另一头正被两指探着。
躺在龙床上的老人,气息沉重,声音也有些许沙哑。
“说吧,朕的病是不是严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