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们不自禁的望向了李令月。
李隆基地是厉喝道:“还不带下去?”
“诺!”
几个太监又架起韦后,往后面拖。
“圣母,圣母,救我啊!”
韦后放声惨叫,声音被越拖越远。
“嗯?”
陈萼心中一动。
无当圣母居然许诺保住韦后性命?
可是无当圣母已经被通天唤回了碧游宫,显然没法践行诺言,这对于仙人来说,就是天大的因果啊,陈萼心里立刻有了定计。
“陈状元,多谢你为皇兄讨回了公道!”
这时,李令月盈盈一礼。
陈萼心里有些奇怪。
按说他刚从第一元会回来,李令月已经是三十来岁的妇人了,如今又是这么些年过去,但是李令月似乎成了冻龄,容颜一如往昔,明显是有蹊跷的。
她到底会是谁呢?
“不客气,长安总算事了,还望公主辅佐皇帝,稳定政局,重现清平盛事。”
陈萼侧身让开,微微一笑。
随即就向李显道:“圣上,人间不是久留之地,臣这就送圣上去紫薇天宫。”
“哎”
李显怅然若失,叹了口气道:“朕昏庸了一辈子,实是无颜去见皇祖父呐,罢了罢了,陈状元把朕送去阴司,让朕去投胎算了。”
陈萼道:“圣上说的什么话,世上再亲的人,也比不上骨肉至亲,您是太宗皇帝的孙儿,再是如何,在太宗眼里也只是个爱玩闹的后辈罢了,转世投胎,哪里能比得上永享仙福,圣上不要意气用事了。”
说这话的时候,陈萼暗暗憋着笑,他知道紫薇大帝不待见李显,他就偏偏要把李显送过去,而且李显是性情中人,留在紫薇天宫或许有什么惊喜呢?
“哎”
李显又重重叹了口气,一脸愧色。
“相王,公主,告辞!”
陈萼拱了拱手,带着李显离去。
不过他只是驻立在空中,耐心等待着。
不片刻,一缕芳魂幽幽飘出,正是年轻时的韦后,可那满脸的怨毒与痛恨,破坏了她的美感,陈萼立刻一道真元挥出,暂时蒙蔽了李显的感知。
“叮当叮当!”
空中,有铁链声传来,两个鬼差飘然而至。
“陈状元!”
二人见着陈萼,均是暗道声倒霉,却不得不施礼。
“此妇人自有我安置,你俩可以回去了!”
陈萼略一颔首。
“是!”
鬼差不敢多说,拱了拱手,逃一般离去。
韦后用腥红的眼睛看着陈萼,恶毒道:“拜你之赐,妾已经被缢死了,你知道么?妾被绞着脖子,那舌头啊,一点点的压回了咽喉,妾吸不进气,想挣扎,手脚被摁住,想喊叫,又发不出声,肺里象是被烟熏火缭,疼痛至仿佛要炸开了似的,然后,妾的头开始痛了起来,就好象有人把一根勺子伸进妾的脑子里,用力搅着脑浆。
虽然妾看不到自己,却可以想象到那时的可怕模样,陈状元,这都是拜你之赐啊,妾终于品尝到了死亡的滋味。“
“那你想怎样?”
陈萼淡淡问道。
韦后恨声道:“如有可能,妾想将你千刀万剐,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哈!”
陈萼哈的一笑:“太后,你该恨的该是无当圣母才对,她是通天圣人座下首徒,法力无边,明明答应了保你一命,却不信守承诺,让你惨死,你恨我们是什么道理?你轼夫轼君,搁哪里都是死罪,能留个全尸已是李家开恩,我说你这女人真是糊涂啊,我们杀你,是因你犯下的罪,理所当然。
你再想想,如果没有无当圣母在你的背后撑腰,你敢对中宗下毒手么,你就是她的一颗棋子啊,你若事成,她享尽大唐香火,而你事败,眼见你没了利用价值,她拍拍屁股就走了,你说,你该恨的人是不是她?”
“妾……”
韦后那腥红的眼眸中现出了迷惘之色,鬼魂有着深重的执念,思绪不象人那样,能随时改变,鬼魂会沿着执念越陷越深。
陈萼也不催促,只是默默以真元抚平着韦后那偏执的心。
渐渐地,韦后看向陈萼,空洞道:“你说的对,我确实不应该恨你们,我们是敌人,我事败了死于你们之手只是成王败寇罢了,我既然认赌,就应该服输,可是无当圣母如此害我,我不甘心,我要让她万劫不复,你帮我报仇,我以后听你使唤,为你做牛做马,若有半分违逆,就让我魂飞魄散,不,这还不够,是永远沉沦于十八层地狱,日日夜夜受那穿心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