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手轻脚的从陈宅的墙上跳出,顾湘宜心里还在想,怎么好像墙挨了一截儿?是自己跳错了地方还是感觉错了?
易景枭与圥茶正坐在马车内,突然车顶落下了重物,响声将他们吓了一跳,以为是被陈家人发现了,圥茶一伸手用黑布将脸遮上,提着剑就掀开了马车挡帘。
结果车内的易景枭就听见圥茶迟疑道:“你是?你是六姑娘?”
突然脚底下有了说话声,吓得顾湘宜一个没站稳,好悬从马车上掉落下去,幸而圥茶扶住了她,她才算是保住了自己没受伤。
“没想到我弄成这个样子你都认得出来啊。”顾湘宜理了理散乱的发髻,适才装男人时自己的头发有些碍手碍脚,索性都给盘了起来,现在盘不盘散不散的,看着十分凌乱。
“六姑娘如同天仙一般,就是故意扮丑都扮不像。”圥茶笑的像是邻居家的傻儿子一般。
车内的易景枭不悦的咳嗽了两声,同圥茶说:“你的话倒是不少,待会儿让人发现了,看你还啰嗦什么!”
这话让圥茶顿时停住了嘴,忙掀开挡帘迎着顾湘宜进去,乐呵呵的说:“六姑娘快进去暖和暖和吧。”
她这才知道马车内还有一个。
见了易景枭,她其实是觉得有些尴尬的,毕竟自己能拿出的东西就那么多,他若是执意要她回人情,那就只有以身相许了,否则三番五次的救命之人,就算头磕碎了也还不起啊!
所以她压根不敢直视易景枭。而她不说话,易景枭也不说话,本就是清冷的性子,只是认识了顾湘宜话才开始多起来,如今不说话的时候,倒是让圥茶有些好奇。
明明就是心里头一直惦记着六姑娘呢!不知有多么想深夜翻进忠毅伯府的院子,看看六姑娘过的怎么样,这会儿倒是装成正经人了,真是够招笑的。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出来的。
“世子,今儿六姑娘和你当真是有缘分,又碰上了,这下你不用张罗翻人家院墙了。”
易景枭顿时蹙起了眉,冷声道:“我何时说过要翻她家的墙了?”
圥茶吐了一下舌头:“没说过没说过,可是你不说,属下照样能听见你心里的声音啊!”
瞧着自家世子似乎要生气了,圥茶也不敢继续和他闹了,掀了车帘便出去,四处张望着说:“禅矜这死小子,吩咐他干点事真费劲,还不如我去了。”
易景枭在车内说道:“他放置东西的地方机关一定不少,就你那一根筋的性子,说不定屋子都没靠近呢,就丧命了。”
圥茶觉得十分有道理的点了点头,喃喃道:“世子说的有道理啊,看来果真是为了属下好。”边说着他边反应过来,骂道:“我呸!世子你可真是见了六姑娘嘴就利起来了,往日在家里多一个字也不说,怎的见了六姑娘还知道拿属下打趣了?”
三句不离顾湘宜,气的易景枭飞踹一脚:“你给我滚出去!”
他是坐着的,所以伸脚踹人的时候下半身并没有离开座位,也就没有踹的很远。圥茶象征性的躲了躲,然后笑着说道:“成,不打扰你们咯!”
挡帘再次恢复平静,没了圥茶在其中活跃气氛,顾湘宜看着易景枭,易景枭也看了看她,两人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一时间十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