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韫看到她那个眼神后,只是平淡无奇地笑了下,“其实江家并不比秦家差,你应该知道……”
“但你家关系复杂。”时珺一句话直接打发了他。
江暮韫一滞。
这话倒是没错。
江家的确比秦家的关系要复杂很多。
至少秦家没有什么私生子。
秦家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家训还是基因遗传里骨子里带有的专一。
无论是老爷子那一代,还是秦匪这一代,从来都没有听到任何外室、私生子等传言。
“你家的关系不也一样复杂?可我看你如今的处境并不为难。”他有些不甘心。
却不料时珺就此顺势而为地道:“所以我才要找一个关系不复杂的。”
江暮韫:“……”
这话还真是让他无力反驳。
真糟糕,一不小心居然被她钻了空子。
几秒后,就听到“啪嗒”一声响起。
这一声音在安静的车内显得格外清晰。
“虽然没谈拢,但我也不希望你认为我是一个喜欢强人所难的坏人。”
江暮韫显然是放她走的意思。
时珺一听到那个声音,就果断推门下车。
江暮韫微微低了低头,再次对车门外的人道:“时珺,联姻这件事当时我也只是听从我父亲的罢了,并不代表我不站在你这边,我合作的对象是时家,仅此而已。”
换而言之,就是他江暮韫只和赢家合作。
她时珺如果能坐在时家的位置上,他也同样愿意和她合作。
并非针对的是她时珺。
“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在考虑一下,毕竟我真的挺不错的,也是个可以合作的对象。至于秦家嘛……”
话还没说完,时珺一记关车门响起。
不用说明,但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江暮韫知道再说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索性也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而是重新启动车子,一路离去。
时珺眉心轻拧地看着车尾,眸色沉然。
她不明白江暮韫在看破了自己之后为什么还要招揽她?
是因为从这场算计中看出了自己的能力?
还是只是单纯的想找机会报复自己?
时珺想不通。
当然,也不想浪费时间的去想通这件事。
对于她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当下时珺就拿出了手机给自己的手下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先过来拖车。
而自己则徒步一点点下了山,随便找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
当天晚上,时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毕竟这会儿他需要时珺,所以不能事儿给搞砸了。
所以他一开口就是一副老父亲的姿态来问:“江暮韫没欺负你吧?”
可他却忘了,是他把人给弄来的。
还主动的把地方让给他们两个人。
现在却又打电话过来问她有没有事。
这种前后矛盾的话时珺都懒得去戳穿。
只是漠然地说了一声,“我这段时间不希望再被打扰,没事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时寅哪里听不出来她的不满,碍于现在还需要她,所以这口气必须得忍下去,于是装模作样地应了下来,“行,我知道你忙,今天也是江暮韫那小子非死赖在家里,一副你不肯来就不肯走的意思,我是真的被他缠得有些头疼,实在没办法……”
时珺不想再听他那些废话,直接不耐烦一句话就此打断,“没事我就挂了。”
时寅下意识地嗯了一声,但很快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制止地喊道:“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时珺语气里不悦的情绪已经十分的明显了。
时寅没再废话,立刻问道:“那个人你查到没?”
“还在查。”
时珺没打算把这件事和他细说,所以就只是拿话来打发他。
时寅听了,多少有些不满。
这都那么多天了,她居然还在查,这进度实在太慢了。
她耗得起,公司可耗不起。
“那你得抓紧点,我怕他还来破坏公司的系统。眼下这公司,也有你的一部分,你可别掉以轻心才是。”
时寅生怕时珺故意拖延,所以特意提醒了她一下。
只是一提及到这件事,他心里还是会止不住地恼恨。
百分之十五啊!
这么一大笔出去,光想想都肉疼。
如果时珺再不好好给他把事情处理完,新账旧账他肯定变本加厉一起算!
时珺知道他的意思,便道:“他不会来了。”
时寅一顿,“为什么?”
时珺随便扯了一句,就此想要敷衍他,“我设计了个小程序放在里面,所以他们一时间破坏不了。”
这让时寅高兴不已,“那太好了!”
听出他言辞里的兴奋,时珺怕他忘形。
到时候趁着她离开一段时间的时候又背地里搞小动作,所以立刻补了一句,“不过也只是暂时的而已。”
果然,时寅的情绪缓了下来,“那你得抓紧时间才行,现在公司有任何的损失,也是你的损失。”
“嗯。”
两个人的通话结束。
随后的几天时珺一直在为去拍卖会而做好了准备。
因为她不是简单的去参加一次宴会,而是要在人家的老巢里做生意,所以她不能贸贸然的前往。
甚至她还得设计一个假的身份给自己,以免到时候出现问题,被人纠缠上。
在一切全都准备就绪后,她按照邀请函上的时间准时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