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韫是真的很想知道这所有一切的真相。
因为他有点怀疑,时珺跑来这里,就是为了故意针对他的。
当初她被她父亲给算计了一把,后来为了反击连自己都被拖下水,导致江家丢了好大一个脸。
两家差点反目成仇。
那个时候时珺的父亲大为震怒,就这么把她给关了起来。
谁知道没过多久,时珺竟然就莫名其妙的生病昏迷。
当时对外宣称的时候还引起了不小的反应。
所有人都在猜测时珺是不是被时家给灭口了。
结果谁能想到,她竟然一路“昏迷”到了海城,出现在了楚氏里。
这实在太巧合了。
他刚刚和时家确定合作,把目标定在海城,她就出现在这里。
而且还几次三番地破坏合作。
害得他将进度生生拖了这么长时间,以至于被江家那几个老家伙们给嘀咕了很久。
最后没办法,只能暂时放弃国外那边的追查,不得不返回来亲自操作,拿下了楚氏的董事会权。
可即使如此,秦匪也同样拿下了仅次于他份额的股权。
虽说自己多了那么一点,可秦匪有时珺在楚氏的根基,那些元老可都是站在她这边的。
所以,两者严格来说其实是不相上下。
当初的计划是和时家一同联合,以海城作为起点,从而进发北边。
但如今,秦匪匪已经知晓他的动作,其实后续的操作已经不太好继续下去了。
因为无论他做什么,秦匪都会盯住,让他动弹不得。
总体来说,这一场计划几乎可以算得上夭折。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就糟了很多。
再加上还是时珺这个时家人在里面搅和,那就更加不痛快了。
所以隔天他就去学校和楚氏那边分别派人守着,大有守株待兔的意思。
但很可惜的是,他最终也没守到时珺这只兔子。
因为第二天的时候,无论是公司还是学校,“周乔”都没有出现。
包括“时珺”也没有再出现。
不仅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她都没有再出现。
这个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江暮韫这个时候基本上能断定,时珺一定是跑了。
也是了,她都把人都给杀了,摆明了是打算离去了。
但就是不知道她跑哪里去。
于是他果断派人去各个匝道以及出入口去查。
结果这一查,就和秦匪的手下给正面撞上了。
原来时珺离开的时候,根本没有和秦匪提及过。
她是突然不见的。
于是,这位可怜的天之骄子一连四天没有睡觉,不断地疯狂搜索着时珺的下落。
江暮韫找人地消息自然很快就传了秦匪的耳朵里。
没有任何意外的,那边的人就来“请”他了。
他们两方向来是不对付的,自然而然在“请”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就出现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双方全都完全进入了作战状态,一副随时就准备开战的样子。
不料,这个时候江暮韫居然一反常态的制止了他们拔刀相向的场面,而是非常随和的跟着他们走了一趟。
江暮韫原本还以为自己进来的时候会看到秦匪眼底布满血丝,整个人不修边幅,衣服皱巴得如同咸菜一样,脸上也是胡子拉碴的样子。
当结果他看到秦匪的时候,就看到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袖子半挽到小臂,一副精英的姿态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指尖正在笔记本电脑上急速的敲打着。
看上去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颓废和低沉萎靡。
“来了?”坐在沙发上的人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声。
江暮韫也是很自来熟地坐在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语气平和,“你秦少爷特意派人来请了,我怎么能不配合。”
秦匪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专注着自己的电脑屏幕。
江暮韫也不催,就这么静静等待着。
双方谁也不开口。
气氛看上去倒是一片宁静平和。
但如果看向门口那两队人马的话,就会发现,什么狗屁安宁,双方的手下全都是一脸的警戒,浑身绷得紧紧的,气氛紧张可以称得上是一触即发。
可偏偏一道门,两处光景。
大约这样怪异的氛围在长达了十几分钟后,终于秦匪的目光才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看向了江暮韫。
“你为什么要找她?”一开口就直奔主题,半点废话都没有。
江暮韫坐在那里,眉眼深静,“我不可以找吗?”
秦匪将半个身体往后轻靠,“我听说,前几天在楚氏公司门口,你们两个人发生了一点不愉快。”
江暮韫脸色淡淡,轻描淡写的就是一句,“不过是个误会罢了。”
秦匪轻嗤了一声,黑眸之中有幽暗的光划过,“既然是误会,你为什么派人私下里跟踪她?”
这质问中摆明了就是已经将一切全都查清楚了。
江暮韫抬头,神色间没有半点变动,“秦少爷不会以为是我把人给弄没了吧?”
秦匪挑眉,立刻问道:“那我应该认为是谁弄没的?”
越是平静的字里行间里却越透露出了几分危险。
对此,江暮韫很是熟稔的拿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或许,是她自己想走呢?”
秦匪也同样抬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他垂眸,吹了吹杯中袅袅热气,回答:“我想不到她要离开的理由。”
江暮韫因为被时珺打击到的秦匪,而让他连日来不快的心情稍稍好了些,所以毫不犹豫地就就往他的伤上又踩了一脚,“离开你不就是最大的理由,毕竟她父亲根本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可惜,坐在对面的秦匪不仅没有被踩到痛处,甚至还浑不在意地一句,“周严俊严格意义上来说算不上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