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组的人很严肃地看着孙晨。
“孙晨,你确定当时候元的情绪很激动吗?”
孙晨非常肯定地点头,没有丝毫犹豫:“是,我两只眼睛都看得很清楚!”
“所以候元只是情绪很激动,但是却并没有失控,是吗?”
孙晨眨巴了几下眼睛,有些奇怪地看着调查组的人:“你们不是看了我们的行动记录仪了吗,那你们就应该也看到了,当时悠元可是把刀都扬了起来,所以这还不叫失控吗?”
调查组的人提醒孙晨:“孙晨同志,请注意你回答问题的态度,现在是我们在问你问题,而不是你在问我们问题。”
孙晨抓了抓头发:“反正我就是不明白了,我们一切的行动都被行动记录仪记录下来了,这么多人的行动记录仪,还能说假话不成?我们头儿被人泼了脏水,你们不去替我们头儿洗干净,现在还来调查我们头儿,我真的搞不懂,难道当JC,外面的那些老百姓冤枉我们,我们还有受自己人的怀疑不成?”
调查组的人皱了皱眉:“孙晨同志,请注意你的情绪!”
孙晨摇头:“我注意不了,我就是不爽,如果这样的话,这活儿没法干了!”
说着,孙晨也不管这话是不是问完了,直接转身就往外走,调查组的四个人在他身后喊他:“孙晨同志,我们的话还没有问完呢!”
孙晨头也不回,直接就走了出去。
妈的,再让他们问一会儿,他觉得自己会忍不住暴起揍人的。
不过,对于调查组来说,走了一个孙晨,还有别人可问。
“姓名?”
“雷动!”
“雷动你可是咱们的老同志了,觉悟性要比其他的同志更高呢,对于咱们纪律你也更清楚,所以能和我们说说昨天的情况吗?”
雷动点了点头:“其实昨天我们特案组所有人本来正在休息……”
“等等,如果我们没有记错的话,昨天并不是休息日,所以你们特案组的人为什么会于昨天休息?”
雷动深吸一口气:“因为这段时间我们特案组上下所有人正在组长苏青同志的带领下调查快餐厅杀人案,所有人已经足足有一个多星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而且昨天之前,我们翻了两天一夜的垃圾,才将凶器找到,才有了铁证,可以将那个背负着四条性命的杀人凶手绳之以法,所以包局才批准让我们休息一下,毕竟我们不是机械我们也需要睡觉,也需要休息的!”
调查组的四个人自然也感觉得到,雷动对他们的排斥:“雷动同志,我们过来是为了解决问题的,而且不是制造问题的,所以还请雷动同志好好地配合我们。”
雷动深吸了一口气:“不好意思,我正在尽力配合你们的工作!”
其中一个年纪比较轻的,看起来与雷动颇为熟悉,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雷动同志,我们干的就是这份工作,毕竟我们JC本来就是执法部门,所以在我们的部门内,就更不能出现问题,所以……”
雷动不等他把话说完,便抬了抬手,阻止他继续往下说:“我知道这是你们的工作,但是请恕我理解不了,我就不明白了,昨天现场的情况,明显到一目了然,你们为什么就要揪着我们头儿不放,上次我们头儿为了救我们重案组所有人,自己几乎成了植物人,我就问你们一句话,这是不是英雄,这是不是只有英雄才能做得出来的举动,换成你们,你们做得到吗?”
“可是你们呢,我们头儿都成了植物人,躺在医院里沉睡不醒,可是你们却来调查她,好啊,查啊,最后的结果怎么样,婚们头儿有问题吗?”
“一点问题也没有吧!”
“我们的头儿在医院里躺了半年之久,这才清醒过来,你们知道不知道她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便完成了别人需要一年半才能完成的复健,然后便归队,成立了现在的特案组,相信不用我说,你们只要随便查查看,就能查到我们特案组从成立之后,到现在我们在头儿的领导下破获了多少大案要案,你们知道不知道我们到底抓了多少混蛋?”
“昨天那种情况,我相信没有人可以比我们头儿处理得更好了,你们知道不知道在我们赶到之前,那个候元到底砍死砍伤多少人,如果不是及时将他击B,又会多少人受到伤害?”
“而现在,只凭着候家人的一面之词,你们就来调查我们头儿,那行,你们现在谁敢拍着胸脯保证说,昨天如果在现场的人是你们,你们可以比我们头儿处理更好的?”
调查组的四个人:……
好吧,这话太特么的扎心了。
别的且不说,单就是那一招壁虎游墙功,他们就做不到,所以连五楼都上不去的人,他们也没有机会会面对那样的场面。
雷动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怒意:“我只知道,我们头儿没做错,如果你们不想让一线的刑J继续讨厌你们,就请你们尽快还我们头儿一个清白。”
然后雷动转身也走了。
直到门上关上的那一刻,四个调查组的人才回过神来,话说,他们好像还没有问完呢,怎么这人就走了。
“这特案组的人还真是难搞呢。”
“是啊,而且对我们也太排斥了!”
“其实这也不怪他们,就连我也替苏青委屈!”最年轻的那个人叹气。
余下的三个人立刻齐唰唰地看向最年轻的这人:“小徐啊,你这样可不行,这是咱们的工作,而且苏青到底是不是真的委屈,也得等咱们调查完了,才能知道!”
于是很快的吴凡又被叫了进来。
“姓名?”
“吴凡!”
“职务?”
“龙城市市局特案组组员。”
“知道我们叫你进来是为什么吗?”
“你们觉得昨天那个候元不该死!”
调查组的四个人同时皱了皱眉。
不过吴凡可没管面前这四个人的脸色是好看还是难看,便继续往下说:“不,或者应该说,你们觉得昨天被那个精神病杀的人还太少,哦,或许现在网上的人,还有堵着我们市局大门的那些人也都是这么想的,呵呵……”
“不过别人这么说,我们受得了,可是居然连你们也这么以为,真让我想笑呢,我当JC是因为JC是守护人民群众的最后屏障,我以为可以让我们受委屈的只是那些不了解我们的人,但是你们不一样啊,你们也是我们的自己人不是吗,毕竟我们就连衣服都是一样的,可是现在你们就是这么对待自己同志的。”
调查组的四个人:……
还以为他们应该能找一个可以好声好气地和他们说话的人呢,不过现在看来,只怕问遍整个儿特案组的人,也不会有人可以冷静平静地和他们对话的。
吴凡出去后,四个人想了想,便将金铃叫了进来,在这种事儿上,女同志总会比男同志更通情达理一些的不是吗?
果然,金铃的态度是特案组所有人里最好的了。
“姓名?”
“金铃。”
“职务?”
“龙城市市局特案组组员。”
“金铃同志,昨天的事儿你也在现场,所以我们想要问问你,苏青同志开木仓时,现场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金铃想了想,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便将昨天现场的情况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调查组的四个人,非常认真地听着金铃所说的一切,最年轻的那人,将金铃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录了下来,而余下的三个人,也点了一下平板里,金铃行动记录仪里的视频点了静音播放。
金铃的语速平缓,吐字清晰,而且她的描述并没有任何的夸大,绝对是实话实说。
金铃的话音一落,立刻便有人开口问道:“昨天你是最直面对候元的,所以你觉得苏青同志开木仓的时候,是不得已吗?除了那一种选择,就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吗?”
金铃看着对面的四个人,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她只是默了默,然后这才开口问道:“请问四位,这样的情况你们面对过几次,你们又处理过几次?”
调查组的四个人:……
好吧,这特案组的人,果然就没有一个是善茬的。
本以为这个金铃会是个好的,可是现在看看,也特么的是个刺头儿。
这个苏青到底是怎么带出来的人。
“咳咳咳……”片刻后,调查组的人干咳了几声:“这个,金铃同志请你搞清楚一件事儿,现在是我们在问你问题,而不是要你问我们问题。”
金铃点了点头:“明白了,你们不但没有人面对过这样的情况,更没有人处理过这样的事情。”
调查组的四个人:……
他们就这个问题,根本是什么也没有说好不。
金铃继续道:“但是我们头儿却面对过不下八次,处理过不下五次,所以她的判断不会有错。”
调查组有人的嘴唇动了动,刚想要说什么,金铃却是一抬手:“对不起,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所以请不要打断我!”
那人:……
金铃却是不再多看他一眼,然后继续道:“而这八次,我和雷动一直都跟在我们头儿的身边,所以我相信我们头儿的判断,而且如果我处在她的位置上,我也会这么做的。”
“所以,昨天在苏青同志开仓的时候,候元是已经失控了,还是尚没有失控?”
金铃想了想,直接道:“以我的判断来说,当时那个候元已经失控了,如果不及时制止,后果不堪设想。”
“那么,当时除了将其击B外,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
金铃挑眉:“哦,还有其他的方法吗,恕我孤漏寡闻了,不知道四位觉得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我可以洗耳恭听。”
调查组的四个人:……
和特案组的人说话,简直不要太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