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走!”
大司命与少司命同时娇喝一声,二人持剑并驾齐行,自东西两个方位与慧智一同将黄山与庐山团团围住。
黄山悲戚不已,搂着无头尸体嚎啕大哭,庐山颤巍巍地用手捡起落在一旁的头颅,失魂落魄地递给黄山。
“我兄弟三人成道以来,醒同行,寐同屋,而今你却先大哥一步去往冥界……”
“三弟!”庐山不忍直视眼前的人,可内心的凄楚与悲凉却令他紧盯着不放。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二人也一并留在这儿陪雁荡山便是!”
大司命丝毫不觉得黄山三人有值得同情的地方,此刻不过是杀意之下的片刻圣贤,在大司命看来,黄山以及庐山的真情流露多么惹人发笑!
你道屠人者,也有悲己被屠的那日?
“真是可笑至极!今日若不是丹青山插手,你归剑门何来转败为胜!我三弟之仇记下了!丹青山,道清观,我与你不共戴天!”
黄山拾起雁荡山之尸,拂袖扬起一物,将之收入其中,同时与庐山相视一眼,二人即刻伸手入怀,掏出一物,往地面一掷,霎时间升起阵阵迷雾,让人摸不清东西南北,连着一丈之外也看不见人影。
随着迷雾的扩散,只听人群中黄山大吼一声,“撤!”魔教一方似树倒猕猴散,原本井然有序的队伍一哄而散,各自奔逃。
大司命与少司命茫然不解,一见浓雾笼罩并不断扩散,哪里还有黄山与庐山的身影?一时间不由焦急万分,二人持剑追去,却不知从何而去。
慧智眼神一直落在不远处的迷雾之中,哪怕此刻宛若黑夜中伸手不见五指,但他的心却是时刻明亮着。
只见他将勿须灵对准迷雾一处,右手持剑而起,左臂突然猛地一戳,那剑快如闪电一般飞射而去,于迷雾中夹杂丝丝缕缕雷鸣轰响。
“大哥小心!”
远处忽而传来一声惊呼,随即是一声闷哼,慧智摆手一挽,迷雾中闪过一道嗡鸣,勿须灵已然入手,而随剑落下的,还有剑刃处缓缓滴落殆尽的血迹。
“姐姐!黄山好像受伤了?”
少司命疑惑不解地指着远处在空中摇摇欲坠,被庐山搀扶着的黄山惊讶地道。
大司命定神一看,果然如自家妹妹所言,她双目一凝,转首忌惮地望了慧智一眼,不仅微微叹气,随即道“罢了,追不上了,如若二老将阵法锁住,三山断然走不掉,只……唉……”
少司命闻言一视,果不其然,随着黄山与庐山行至海市蜃楼边际,他们的身影在他们跨步之间便消失不见,竟是已经出阵!
越来越多的魔教弟子开始后撤,归剑门一方似杀红眼的野兽,咆哮着追赶,逮住一人便是手起刀落,首身异处!
就在这局势还未明朗之际,梵音门一方正与断魂宗五岳七情相抗!
忘生一马当先,率先亮出浮渡杵,倾尽全力一跃而下,青筋抖起条条,暴露在破损的衣裳未曾遮掩处,面对从天而降的浮渡杵,泰山不敢大意。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决眦!”
剑一亮身,他身后自带有磅礴气势弥漫开来,似巍峨耸立的山峰,准备硬抗忘生抡起浮渡杵的一压!
锵锵!
音回似滚滚波涛,在空余的场中卷起汩汩浪花,汹涌澎湃,沙石俱飞,顷刻间泰山抬剑横在面前,脚下踩着的地面轰然一声碎裂,深深陷出巨坑!
华山自知不可持久抗敌,心中只想速战速决,此刻见自家大哥与对面和尚僵持不下,心头总不是滋味,当机立断下,也不管其他,冲其他几个兄弟喊道“一起上!莫学甚么名门正派!”
其他三岳恍然,自嘲一笑,拔剑而起,忘生身后诸多僧人当然不会就此见着忘生以一敌百,一见对方以多欺少,自己等人如何坐的下去?各自亮出兵器,扑向战场!
“贼秃驴!以多欺少!这岂是名门正派所为?”华山一见对方人多势众,各自皆是与自家兄弟本事相差无几之人,心头不由暗自恼怒,责备自己,便忽而出口大骂,想借机以此为准,束缚八忘僧。
忘伪兀的不屑一笑,嘲讽道“君子躺荡荡,小人常唧唧(戚戚),你五岳都是用嘴成名不成?”
“哈哈,如此也敢妄称五岳,不知是你断魂宗无人还是怎的?”
忘饮同样满脸嘲讽意味,大笑道。
“呵呵,秃驴!你只会呈口舌之利!可敢与我一战?”
华山恼羞成怒,破口大骂,咧咧之语不甚粗鄙。
忘盗早已摩挲拳脚,欲要出手,此刻一听来人叫阵,即刻亮出自己手中兵器,兀的一瞪眉目,脚下生风一踩,飞驰而来。
嘴中大笑道“有何不敢!今日就让这狂妄自大之人,尝尝贫僧的拳头!”
言尽一刻,忘盗猛然一拳侧身挥出,以摧枯拉朽之势压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