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法之术倒奇妙,不过凭这几分本事可逃不了!”
玉砌冷哼一声,以冷眼瞥了赵松兄弟三人,径自腾空追去。
“诶!师姐!”
靛青一脸无奈,讪笑地看着赵松几人与留下的凋兰。
他思索片刻,小心翼翼地道“兰师姐,赵大哥,分头追还是?”
孙柏摩挲两手,猥琐的脸上带着不可思议且难以想象的笑容道“你五人去那边,我和二哥去这边,可行?”
靛青与其他四位内门兄弟姐妹对视一眼,各自点头,他们大都心领神会,当即持剑飞去,顺着玉砌追去的地方而去。
“三弟,大哥呢?怎……”
钱竹话音未落,孙柏忽地用手捂住他的嘴巴,拉着他就往一处跑,连连向赵松挥手道“大哥不用担心,小弟这就将那贼人捉来!”
凋兰抿嘴一笑,似面前还有一男子,便没了往日的活泼,反倒显得有些小女儿姿态,娇柔模样。
她憋着嘴,忍住不笑,两腮涨的通红,肚腹一阵微痛,模样甚是可爱。
赵松微微一叹,调侃道“你大可不必这样,想笑就笑吧,我三弟就那鬼样儿……”
“哈哈哈哈……”
凋兰抱腹出声,银牙大露,身体连连微颤,眼角好似竟笑出了两滴泪珠儿。
修白此刻内心深处无人能体会,虽在雨雾中,却仿佛在刀山火海,油锅炼狱里挣扎一样,心头陷入水深火热。
他的身体在雨雾中已融为一体,此刻周身仿佛透明一般,借着雨雾悄悄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每当自己的身外身从身边奔走,他的心就以到了嗓子眼儿一样。
他每走一步,都好像在火焰中跳舞,刀剑上行走,警惕地打量四周。
额头的珠儿已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雾,他知道自己后背全湿,而眼早已瞪地通红。
“道友,现身吧,你在这儿不必躲了”
忽地,修白惊愕地转身,又猛然回转,只见自己前后方不知何时多了三人,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的方位。
来人正是李谪与聂明月两师兄弟。
李谪抬剑一指,直直对着前方,不偏不倚剑尖与锋芒恰好落在修白两眼正前方。
而聂明月也早已持剑在手,摆弄着自己手中的剑,唯有白云清不明所以地望着前方。
修白自知瞒不住,索性爽朗哈哈大笑,雨雾渐散,场中竟又多了一修白,竟达七人!
不过其他六人在李谪与聂明月二人看来,皆是泡影,唯有眼前才是真人。
“咦?上官修白?怎么又多了一个?”
白云清惊愕然然,拔剑而起,剑刚一现锋芒,便直直向修白胸前刺去。
修白两腿一弯,半倚身子,腰间往后一倒,问天便如车轮一般滚滚而过。
“你们是怎么发现的?我自问天衣无缝!”
躲过了白云清一剑,他自负轻松,他也知自己斤两,与白云清倒可相较量,眼前二人给他的压力很不一样!
“你腰间刀,雨雾的浓,都是破绽!”
李谪望了眼聂明月,二人点头会意,明白对方与自己看到同一点,当下顿有一种相惜之感。
修白无意识地将手往腰间一凑,淡然一笑,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倒是找出了这致命破绽!”
“其他分身不过雨雾相辅,它物断不能成,只你腰间有道,而你周身的雾较之其他地方更浓!”
白云清静静听完聂明月的话,明悟地点头,恍然一笑。
“这也不应该,我这境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倒也不曾这般轻易破去?”
修白似有不甘,出声询问。
“你的境的确虚无,‘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虚实相合,的确难解,可你似乎忘了两点”
李谪小酌一口葫芦酒,本被他扔掉的酒葫芦不知何时又回到手中。
“还请赐教”
“九天一轮明月,苍茫几汪清泉,你所虚幻的,殊不知我等以借此幻破尔境!”
修白似有所悟,仰瞰一望,雨雾中竟有一轮明月,月下自己的影子正连着月,忽而他想起聂明月那带着月华的一剑,原来那时便已入了他的境。
在往前行一步,雨雾下的脚印透着水渍,自己的鞋不知何时已沾染上滴滴水流,以至于一路而来,每一步下,皆是水印子。
“你二人的境倒真悄无声息,只都忘了,这里是海市蜃楼,最大的幻便是一切”
修白自信一笑,身影渐渐模糊,忽而临近大阵的一处楼阁上,一道人影伫立在哪儿,只听他冲着场中大笑“我说过,我修白要走,无人可留!”
话音刚落,六道分身赫然与雨雾一般,弥漫全场,再化为一滴水珠,融入修白身体。
只在融合的那一刻,修白一跃而下,留一抹潇洒的背影与阵阵狂妄的笑给场中震惊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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