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的不冤,心服口服!”
赵松收枪拱手行礼,眼中战意不减,或许在他枪境破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败在哪儿。
“你的枪,多了些情丝……”
李谪扬言一笑,痴痴在他耳旁呢喃两句,赵松闻言不禁心头一揪,不由自主地往观战席望了望,而后叹气转笑。
“你的剑看似无情洒脱,却断不了情丝,只持剑之人借酒浇愁,麻痹了自己,麻痹了剑,可却麻痹不了自己的心……”
赵松苦笑两声,望着自顾饮酒的李谪,微微摇头,转身离去。
李谪忽而斜眼相视,嘴角忽露出一丝趣味之笑,两眼哀伤,又忙灌两口酒,才觉心头那肉颤的揪心感隐隐消失。
“或许吧,谁人无三言两语故事,化得杯中浇愁之物……”
此战较之与忘生一战却显得平淡无奇,可场中忽而雨雪霏霏,忽而百川东流,不经让场下诸人吃惊震撼,只觉目不暇接,一时还不能反应,心神还游于域外,露得痴痴傻傻几分模样。
鲁七儒收回场上目光却又落在李谪身上,眼中满是赞赏,嘴角微扬,一跃上场。
“咳咳!”
两声咳嗽如洪钟撼响,使场下诸人回神,都带着惊愕看着李谪,眼中有赞赏、不屑、惊恐……
“此战,望仙山胜!”
鲁七儒扫视四方观战席,这声音似不像说与他人听,而是在告诉观战席未出战的其他门派。
“哈哈哈!倒是英雄诸多,只能敌者不过寥寥!可有能与战者?”
李谪兀的仰天弓背大喊,声音响彻云际,带着一丝丝威压,场下已有修为较低的散修被震的昏厥过去,然而却无一人出言不逊,场中具是寂静无声,只风沙沙而过,摩挲着衣襟在响。
“师兄”聂明月转身询问,他的目光却一直在李谪身上不曾挪移。
慧智看了看悟望等人一眼,望凡尘三人相视一笑,耸肩摆手,其意明显不过,又看看白云清,所却见他正与小刁玩得欢。
“恐胜之不武”
“我自有分寸!”
“也罢……也罢……”
聂明月淡淡点头,纵身一跃而下,背负之剑陡然脱背,转落在脚,恰如蜻蜓点水,踏剑而行。
聂明月隔着人群与李谪对目而视,衣襟随风飘荡,忽地众人只觉他身后来时带风,过而湿润。
“丹青山道清观三代弟子聂明月!请战!”
他来时,云销雨霁,彩彻区明,忽而有一轮明月于他身后升起,袅袅冉冉。
落地时,擂台中,天以暮色,留几分余阳在外。
“望仙山六剑仙,李谪,有礼了!”
二人微笑点头行礼,鲁七儒用慈祥和蔼的目光打量着聂明月,也是微微点头,随即向众人宣布此战,便退居擂台远处。
二人早已在目光中散发浓浓战意,只见鲁七儒刚一离去,场中便忽地狂风肆起,两人的衣襟飞飘而动,飒飒带舞,就连擂台也渐渐颤抖。
“你的境,难破……”
“若容易,不是无趣么?”
“倒也是……”
聂明月忽地拉开身段,向擂场所有人喝声道“我聂明月不做胜之不武之人,今日李谪既已交手两次,我便耗我五分真气,伤我奇经四脉!”
声如滚雷,发散四方,止于诸人之耳。话音方落,但见聂明月掌中运气,银牙一咬,渡五分真气在外,轰然而止,他身早已汗流满面,痛苦不堪。
只这还不能罢休,真气外渡后,又抬手覆掌,分别朝自己两肩两臂一震,连他握手中的剑也微微颤抖起来。
“嘶……这人疯了吧,哪有人这样傻不愣登……”
“我看八成是疯了……”
“尔等不会明白,这才是高手过招!”
李谪暗自叹服,心头一颤,眉头一皱,知道眼前之人已非寻常之辈,此战必定是惨烈一战,他已感到聂明月周身渐散的气魄,那是一种蔑视天地的气魄!
“你这几掌莫不把自己废了?”
“放心,我有分寸,说几分便几分,不占你一分便宜亦不掺一丝水分”
“哦?”
聂明月忽地拔剑而出,剑身一挑一弹,横在身前,指着李谪。
“你的境……似乎不太一样……”
李谪眉头紧蹙,沉声低语两句,手腕一抖,惜罇空嗡鸣一声,窜在手中,随后一扬,将剑刃与聂明月相对。
索索!是衣襟在空气中摩挲作响的声音!
只在这声音传来,李谪忽地眼前一晃,便见魅影闪过,继而一道锋芒所现,从上至下,直劈他的面部而来!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