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雀皆散,剩白云清与聂明月二人相视环顾,周遭与先前那般吵杂迥乎不同,仿佛夜的静谧,水地不惊,浪地不起。
白云清放下握在剑柄的手,看着聂明月微微一笑道“师兄还是那么厉害,仅仅三招不过,便将这群蛇鼠遣散”
聂明月淡淡转身,收剑入鞘,并不因白云清的话而感到飘飘然,他微微叹气,略做伤感地道“师兄本事还算一般,只是对手太弱罢了……”
说着,便招呼白云清一同进屋。
此驻地里仅刚踏入,便一切都与归剑门不同,归剑门是金碧辉煌,满堂璀璨,恨不尽人世繁华,而丹青山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入屋那刻,鼻头处便有一股淡雅檀香传来,令闻者凝神静气,而走在廊口中,也多为散发清香的木竹装饰,行至大厅,不过寥寥几茶几桌椅,其他奢侈之物在无一样。
大厅处,有四人正品茶论道,举止谈吐文雅脱俗,不似人间烟火修士,仿若九天不恋红尘看客。
聂明月与白云清缓缓走去,只见诸人已在一长桌前烹好茶,杯中茶香飘远,扑鼻而来。
“嘶~”白云清猛地吸气,突地,一惊一乍兴奋地道“师兄,这莫不是咱道清观的茶?”
“咯咯,你这小子倒也机灵,鼻子灵的很!猜得不错”
慧智拿起自己桌前杯茶,小酌两口,轻轻抿嘴品尝。
“那是,这茶好久不曾喝了,亏我辛辛苦苦历经数十道工序,还未曾尝一口鲜,就叫老头子偷偷摸摸藏起来……”
白云清忙找一处空位坐下,嘴里嘟嚷着,撇嘴撇嘴地抱怨道。
聂明月靠着白云清,轻笑两声,便沉默品茶,不在言语一句。
“嘿嘿,别说,也多亏了你小子,师父觉着对不起你,才叫师兄带了些下山,说到底,还多亏了师弟洪福呢!”
“哈哈哈!”
众人闻言大笑,又说些家常近况,便开始谈论正事。
慧智清了清嗓子,一扫众人,郑重其事地道“此次围剿玄冥教,传闻是玄冥教内乱才导致,如今玄冥教已四分五裂,倒也不可怕”
“那为什么我们还要来呢?玄冥教既已够不成威胁,为何还要如此兴师动众?”白云清不禁出口相问,这着实令他疑惑。
“师弟存疑不错,玄冥教无伤大雅,然而其他三宗却断然不会让其灭亡,况且,此次群英会,两山两门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慧智说完,便不再言语,望着陷入沉思地诸位师弟,微微点头,他要做的便是抛砖引玉,给师弟们成长的机会。
悟望浑白的眼珠在眼皮下微微动弹,深思熟虑后,他便明白其中深长意味,低声缓缓道“恐怕在于明天年轻一辈较量,还有其他三宗……”
“我也赞同大哥所说,这次两山两门派的大都是自家长老带年轻一辈而来,恐怕都是为着明日的较量”
悟凡冷静地眸子里看不出表情,对他而言,两山两门的比试根本扯不上丹青山。
“几位师兄的看法,明月觉着也不错,只是颇为困惑地是,为何扯上我丹青山?”
聂明月虽认为几位师兄言之有理,但也还得说出心中所想,丹青山在涉及门派党阀之争,都是安身立命,断不会参与分毫,这一次倒是有些奇怪。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这一次我丹青山出面好像是多方协调,况又是师父亲自交代,临别时来告诫我,此事乃重中之重,若不是三位大哥各自相距遥远,联系不上,我丹青山一脉除师父,其他尽数在此!”
“什么?此事竟有如此大的干系?师父竟有意将诸位师兄皆召集于此!”
白云清听闻慧智师兄此言,不经失声,一惊一乍的模样让在场所有人都望着他,颇令他觉着不好意思,憨憨讪笑两声,挠头不语。
“我等亦不知师父作何打算,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莫管他世俗了了,但图心中有数,问心无愧便是!”
“所以,师兄,我们明日的比试要要参加否?”
聂明月沉思片刻,一脸肃穆地道。
众人闻言,无不将目光落在慧智身上,此刻的慧智地位便是众人之中最高,说话分量最大之人。
“此事无法推脱,不过只你二人参加,我与望凡尘三位师弟若参加,着实有些欺负人,因此早在前日两山两门的长老来拜访谈及比试,便为你二人擅自做了决定”
慧智略带歉意地望着两人,而后又微微叹气道“还请两位师弟莫要怪罪师兄……”
白云清忙出语谦卑地道“师兄哪里话,我早想试试两山两门的本事,只来时都被明月师兄护着,那明日的比试我可谓‘求之不得’还得多谢师兄呢!”
“哈哈哈,小师弟还是一如既往地活泼,明日指不定要惹出什么叉子呢!”
聂明月眉头微微一颦,无奈的叹气道“师兄,你是知道我不喜这些琐事……既你已有安排,便一切照旧吧……”
慧智不好意思地一笑,出声安稳聂明月,只见聂明月淡淡出语道“只肯师兄答应我一条件”
条件?众人不禁感到疑惑不解,不明白聂明月唱的是哪一出戏。
“条件?莫说一个……就是……”
“诶!师兄莫说多了,只此一个”
“一个?”
慧智在次疑惑地问,却实在摸不清聂明月在想什么。
“嗯,仅此一个”
聂明月肯定地答道,心中已有了打算。
“你且说,我应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