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还有块东西,竟没有随银甲尸消散?”
白云清俯身低头拾起那块银色的盔甲碎片,仔细端详,只见上面弯弯曲曲画着一些蚯蚓条的路线,其中曲折离奇,古怪万分,让人看得只觉头疼。
疯和尚接过银片细细打量,摸着下颚骨,啧啧称奇,却也一时间不能道出个所以然。
“这东西像是地图,应与银甲尸的来历有关,你且收好便是……”
白云清点头称是,随即将其放入怀中,而后疯和尚席地而坐,开始咏颂经文,做起佛法,嘴中不停呢喃细语。
等待多时后,终于见疯和尚起身吐息,他面带悲悯,有些自责地道“银甲尸的出现是你我疏忽了,不曾想那唐禺二人竟将其放出!”
“我也不曾想,五脏五时五位五行,你我皆只看到四点,却疏忽了还有五人!”
“是啊,阿弥陀佛,贫僧的错,我游历大江南北,也算是头一次见着五行封尸阵还有乾坤山水棺,说来也奇……”
疯和尚蓑扇轻拍,用低沉沙哑的嗓音继续道“这尸者惧金,而销金城正以东望辽原,寥廓万里,有伏龙之势,五行正是金胜”
“背靠西极雪山,呈三方环绕,地笼之势,有金在口堵,有山在后镇,正好是五行阵法起势,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兼具,这银甲尸也不知怎得形成!”
白云清思索片刻,早已在脑海中冥思苦想多时,随即打断疯和尚的话,有些得意地道“非也,非也!疯和尚你可说错了”
“哦?”他好奇万分,心中有些不服,嘴角不屑地道“你且说说缘故,让贫僧心服口服,我便将刚剩的一枚佛陀舍利赠予你!”
天下可无免费的午餐,况这疯和尚坑蒙拐骗样样在行,想试探自己倒是真的。
拿定主意,白云清嗤鼻一笑,冷哼道“你说话能作数?我也不要你佛家什么劳子舍利,从你手中拿出的,多半不曾有好东西”
随即叹息摆手,那模样浑然一副痛心疾首,长辈教训晚辈模样,继而道“销金城并非金胜,而是金衰,需知三山地平处,无河涌入,则缺一生死,孕育死气,销金城是借雪山之势压住银甲尸,当然不能阻止其成道,只怕那银甲尸的道行早过百年!”
“原来如此,倒也算得理,这枚舍利便予你了”
疯和尚面露诡异的微笑,潇洒从怀中将之前对付银甲尸的那串佛珠掏出,只是那串佛珠此刻仅剩一粒珠子,白云清将信将疑,却也不敢完全相信那珠子就是舍利。
“出家人不打诳语,嘿嘿,莫非和尚我还骗你不成?”
被他直勾勾地若有若无的意味看着,白云清颇觉不好意思,反倒是自己度君子之腹,随即腼腆一笑,不失风度地轻轻躬身,从他手中接过。
刚下一接过舍利,白云清只觉舍利内一股清流涌入自己身体丹田,忙收住心神,屏息凝神,将那股清流引入全身。
咔嚓!
仅在他运气不过三刻,那舍利便发出一声碎裂的响动,随后碎成渣屑,落在地上,白云清无奈一笑,看着疯和尚得意的笑容,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还有一点疑惑,唐朴文身上的那股气息是何方来历?”
白云清郑重其事地道,疯和尚微微动容,摇头不已,随即叹息一声道“可能是贫僧追那东西的,只是那东西太过狡猾,至今不曾见过他的真身!”
“如此说来,恐怕这解除封印的方法也是他所交给唐禺二人!”
“不离十,你且细想,金木水火土此乃五行,五行相生相克,肺肝肾心脾此为五脏,寻常人缺一不可!”
“东方寅时养肺,西方丑时养肝,南方酉时养肾,北方午时养心,天地正中巳时养脾!”
“这是你我都认为的四处,却忽略了第五处人,五个死者我已探寻清楚,第一日为书生刘,晓铭,第二日为士兵杨植,第三日为女子韩汐,第四日为孩童仲烁,第五日为老者赵坷!”
“这五人本看来并无异处,但你细细咀嚼其中意味便知,铭对金,书生意气养肺;植对木,兵士正气养肝;汐对水,女子柔性养肾;烁对火,孩童童贞养心;坷对土,老人经历养脾!此五者,看似无可寻之理,却又紧密相连,缺一不可,断一方不成!”
白云清听得云里雾里,方才那两图纸仅记载五脏俱全何用,却忽略了五个死者,如今回忆想来,银甲尸能一出来就为金甲之下僵,怕也与这等五行邪法相通!
“照你这样一说,当真让人背脊发凉,冷颤栗栗,每一步恐怕都是精心策划而来,不管是五个死者中的哪一位,都是被挖去自己对应的五脏!”
“怕是这背后之人才令人发指,他不仅诱导唐禺唐朴文二人得到秘法,还分别授意二人不同的法门,让二人相残,那二人只被‘长生’二字迷了心窍,何曾怀疑过阵中事物!”
疯和尚眉头一皱,暗自摇头叹息,不免心生哀痛意,继而又道“所幸自己这六字箴言阵恰逢其时,将银甲尸吐出的黑色尸气阻挡不出,否则此刻的销金城早已成为一座尸坟!”
白云清心有余悸地点首颦蹙,也算误打误撞,将那银甲尸削除在即,若是真令其逃了,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