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也心虚,还心虚的厉害。
不管心理年龄多大,被抓到小辫子都会不自然。
好在,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放了自己一马。
下了晚自习,周扬心里装着事,也没和大伙闲聊。
他最近的事有点多,一件挨着一件,颇有点乱糟糟的意思。
首先是四合院,尽可能要在不影响生意资金流畅的前提下,赶紧把尾款交了。
紧接着四合院肯定要修缮,要铺青砖,家具也得重新打。
唔,还得改水改电。
电脑,电冰箱,全自动洗衣机这些东西现在不要想,但得提前把布局设计出来,以后买的时候也好放。
上辈子的房子,他宝贝得紧,装修一直跟到底,多少有点经验。
再者就是赖着不走的那个住户,他嫌麻烦,直接把这件事交给德四儿了,只要不违法犯罪,随便德四儿折腾去。
明天安排也紧,中午要和德四儿他那发小儿吃饭,下午有一节大课,晚上雷打不动要去外院他媳妇那献殷勤。
重生到现在,没感觉自己这么忙过。
这一晚上做了不少梦,有好有坏,可等一睁眼睛,愣是想不起来都做了些啥梦。
一上午匆匆的过去,赶紧换一身衣服骑上他的小坤车,出门。
吃饭的地方是个老园子,涮肉做的一绝。
他刚停好车子,撅着屁股扣上锁,一伙人带着股风从他身边掠过。
没来由的皱眉,心里透着厌恶,可能是他浅薄,只要看见脸上带刀疤的,本能的就绝不不是好人。
刚进门,德四儿站起身来招手,“三哥,来啦。”
他挤出笑脸跟德四儿打招呼,笑容有那么一瞬间凝固,马上又转过来。
“三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发小儿,孙庆,兄弟们都叫孙疤子。”
对方朝他笑着点头,没有寒暄的意思。
正应了周扬的心思,他也没打算和对方握手。
德四儿瞧出什么来,他也为难,只能招呼先上菜。
锅子端上来,高汤奶白,里边搭配着大枣枸杞,葱段和黄瓜片,看着就有食欲。
伙计又把涮料配菜端上来。
酒瓶一开,桌上的气氛就静不下,碍于德四儿的面子,周扬跟着碰了两口,只是再劝酒,他死活不喝,下午还有课,晚上还得去见未来媳妇,喝多了不好。
德四儿知道周扬的脾气,也不劝,一边说话维持气氛,一边和孙庆碰杯。
京城爷们儿能侃,酒桌上更甚,周扬只留个耳朵听。
可听着听着,心里的火就上来了。
吃完饭,孙庆走了,周扬没看上人家,人家又何尝把他当成个人物了,干脆客套话都没说。
“三哥,你瞧这事闹的。”
周扬抬手,“德四儿,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这样的人以后少来往,你好不容易上岸,没准他哪天就把你拉下水。”
不是周扬危言耸听,从饭桌上几句话就能听出这个孙庆不是善茬。
打架斗殴,乱搞男女关系,抢场子下黑手,还吃过牢饭,这样的人已经没救了。
“那生意的事......”
“赶紧断了,你要是拿我当三哥,这事儿必须听我的,刑法是道德的最底线,一个屡次犯罪的人,法律都救不了他,道德更约束不了。
衣服的事亏就亏点,我还是那句话,就当是拿钱打水漂给你听个响儿,这个孙庆,不能再接触了。”
他没深说,这样的货色肯定逃不过之后的严打,按孙庆干过的事儿,枪毙他的子弹壳卖了换大米,都能一家四口吃半年。
“我听你的,三哥,其实我和人家也算不上发小儿,早先挤不进人家那圈子,这不是卖衣服挣点小钱吗,想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
周扬叹口气,都是面子惹得货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