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琉坐在花舫上,看到花舫正往回去的方向走,她这颗心总算是定下来一点了,只是想到这银子一百两她要去哪里凑齐,唉,她真是难啊,以前还在宫中的时候从来都不缺银子,对银子没有什么样概念,事事有宫婢照料哪里受到过这种苦日子,想起跟着她师父北渊师尊学习吃过一点点苦头就经常抱怨,现在她才知道以前的那些苦真算不了什么,比起没钱受人白眼,亲人卧病在床,比起不能支配自己的生活是何等的痛苦!她以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生活无忧无虑,现在她终于知道平民百姓有许多许多的无奈……
回到客栈已是傍晚了,她和离晟家的仆役把小王叔从床上抬下来坐上了去离府的马车,路程不是很远,但是纯琉却觉得太远了怎么还没到,她多么希望小王叔能够快点好起来,至于那一百两银子她没那么多功夫想了,只能先骗离公子先诊治,走一步算一步实在不行再厚着脸皮一哭二闹三上吊。
这一夜显得格外的漫长,纯璃在离晟府上的回春院的门口已呆子三个时辰,她的小王叔正在里面施针治疗,她来回不倦的院子里踱步,离神医说她小王叔心疾已久有很多年了,这次受了大刺激才会一发不可收拾。她以前却从来不知道,在她的记忆里小王叔一直是开心、放荡不羁的形象,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都能嘻嘻哈哈的解决了,为何这次却成了这个样子,她生平第一次觉得她不了解她的小王叔。
终于吱呀一声门终于开了,一个小仆侍从里面端出来一盆水,纯琉急忙跑进去,离晟正在把最后一根银针放入针包里面,她看见小王叔还是躺在床上安详地睡着,她问离公子道“离公子,我家叔父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离晟抬起头,郑重地回道“你家的叔叔是心疾,这一下子是好不了的,不过明日定能醒来,不过心病还需心药医,我怕这心结不去终归是不能根除,让他在我府上住上半个月,我一定会医好他!”
纯琉听见了有救的方法,激动地连连施礼道谢,离晟从容扶起她道“不必客气,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把诊金二百两给付了,七度收诊金“
说完他指了指身后的十五六岁的小仆侍,纯琉听见离晟公子要诊金二百两心中暴汗,结结巴巴不好意思的红着脸道“那个,离公子真的不好意思,我只有三十两银子,要不然公子先诊治,我先给一部分,到时我一定给你。”
离晟公子拢了拢头发,心里暗想这个小女子胆子也太大了,居然公然的诓骗他,俊美的面容渐渐沉了下来,道“今日在花舫上本公子可说的很清楚,看来小姐是诓骗本公子,来人,把这个人抬出去!”说着指了指床上小王叔。
纯琉急忙拉住离公子的衣袖,激动地说“请公子息怒,我也是没法子了,请公子一定救治我叔叔,不管要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离公子,把她的手撬开,丹凤眼微眯直直的盯着她,想起他师父临终叮嘱的话,顿时不悦道“你要我为你乱了自己的规矩。”
纯琉声泪俱下,不死心的又扯住他的衣裳袖口,哀求道“公子,求你了,我给你做侍婢好不好,你一定先救治我的叔叔!”
离公子看到她声泪俱下心里莫名的疼惜,无奈的抚了抚额,算了,就为她破了这个例,这女子抱也让他抱了他也是要负责任的…他逐渐收起怒气,温和的道“算了,此事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你就留下来做我的侍婢抵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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