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都走了——是三个月以前走的,为了躲大水——”老汉边朝灶台底下续柴草边说道。
“什么?躲大水?”陈牛儿不解地问道。
“你,小伙子,你难道不知道么——今年夏末秋前闹了大水哦——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啊?你可能是真不知道——”老汉抬起头来诧异地道。
陈牛儿突然想起了在河工工地上兴国开会说今年将有百年不遇的大水。还有工地上笼罩着那种无端地恐怖气氛,还有解放军进驻这一带的周边地区等等的说法来。这说明今年底大水真的是有预兆的,根据预兆人们一定是也听说了一些预报的。
“哦哦哦,大爷我知道的。”陈牛儿赶紧解释,然后顿了顿,道:“就是从那次大水过后,俺,俺就被派来巡堤看堤来了——”
“嗯,嗯,对哩。”老汉道:“那头一场大雨到来之前的四天,这村上的男女老少几十口人就都走了——为了躲避大水,去了东面——那里有老河故道的沙土岗子哩——”
“啊?都走了么?”陈牛儿瞪大了眼睛道。
“都走了——连水嫂子他两口子也跟着一起走了——”老汉道。
“啊?水嫂子也走了?”陈牛儿禁不住问道。
陈牛儿想不到这三个多月以后,在这个隐藏着的小村子里,有了关于水妹子的消息。陈牛儿无论如何也隐忍不住自己的失态。于是他有些不由自主。
可想而知,为了水妹子而日思夜想备受煎熬的陈牛儿,恨不得要老汉像从布袋里倒出来豆子那样,将水妹子的消息全部倾泻给他——
|||
( 河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