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病得还不轻呢。呵呵呵。”连群又笑道。
众人抬眼看时,见连群喇叭着腿从北面的卫生所走来了。
“他这是咋啦?”老曹问道。
“哈哈哈,他来了你问他自己呗。哈哈哈……”连群笑着说。
结果就一口吃呛了,咳咳的一阵,也顾不得笑了。
“到底咋回事啊,他腿旮旯长疮了啊——喇叭着个腿?”老曹说:“他到底得的什么病?”
“嘿嘿嘿,我知道。”瘦老黑说:“他的那个被风给打了”
“啊?草球地,这季节又不是冬天或者春天地,怎么还叫风给打了啊?”老曹说:“反正不老实来。”
蹲一边吃窝窝头的偏脑袋刘四儿终于逮着了机会,站起来说:“我告诉你吧九叔,他今天一大早还没醒的时候,做梦来,想跟他媳妇来那事儿来,结果就硬醒了。无奈,他就走到窝棚外边去,使劲朝自己的肚皮上摔自己的家活儿,结果就受了风,肿锤子的了——”
这次大家都忍不住笑起来了。
这时候福奎趔趄着腿走来了,见大家正在笑他,索性拿起一个窝窝头啃了起来。
“福奎哥,没事儿吧?”刘四儿问道。
“打了一针。”福奎说:“有点儿炎症,再加上这些天的火气旺盛,都赶在了一起,就这样了——奶奶地。”
“哈哈哈,福奎,你咋不叫大夫把你的物件给用刀子削了啊,那样多省心了啊。”老曹笑着说:“奶奶地,我上过这么多年的河工,还是头遭碰见这种稀罕事儿哩,奶奶的福奎,你真逗。”
“我说曹九叔,你就别拿俺穷开心了行不,俺这是他奶奶地自作自受行了吧,奶奶地。”福奎道。
“曹九叔,你看看是不是给福奎哥弄个病号饭啥地啊?”连群半开玩笑地道。
“对对对,九叔,该给福奎哥做病号饭。”大家附和着说。
“娘地,你们都拿俺寻开心玩儿,是吧——从今往后,俺再也不给你们拉呱了——哎哟俺这个还真疼。”
大家又一阵哄笑。
陈牛儿无心看福奎的笑话,他就着咸萝卜吃了两个窝窝头,喝了一大碗稀饭——虽然没出工,这顿晚饭,陈牛儿还是吃那么多,别的人一个窝窝头都还吃不完。
陈牛儿自顾自地吃饱了饭,就回到自己的窝棚里,静下心来,继续想心上人水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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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