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日上三竿,风洞主还不见回来。华澜庭等的气闷,心想俗话说杀鸡焉用宰牛刀,有事弟子服其劳,与其干等,不如帮忙收拾下庭院,给新师父留下个惊喜和好印象。
说干就干,他撸起袖子加油干,没多大功夫就把矿石模具分门别类摆放在架子上,地也扫了,还用清水泼过,抹了把汗满意地环顾的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
铜门转动,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就听一人沙哑地叫道:“妈呀,走错门了,抱歉,回见。”
华澜庭往门口迎去的当口,那个声音又说道:“没错啊,是我的风洞啊。这是,不会是?难道是?进贼了!”
话音还没落地,一道身影旋风般卷了进来,绕院疾行一周后,传来破锣一样杀猪似的嚎叫:“这是哪个杀千刀的干的?把本洞主的院子弄的这般凌乱!”
华澜庭还在凌乱地思考凌乱的定义,他已被来人一把揪住脖领子拎了起来,那人一张脸紧贴着他吼道:“你是谁?为什么在我院子里鬼鬼祟祟的?谁指使你的?”
华澜庭连忙偏过头,举起双手回答:“洞主早,师父好,我是您新的徒弟,叫华澜庭,您老松松手,弟子快喘不过气了。”
来人奇道:“徒弟?我什么时候说要收徒了?噢,对了,前些日子他们让我签个东西,没准说的是这事。”
“终于又有免费义工了,好事。喂,你小子别叫的那么夸张,卖什么惨,本洞主的头才到你胸口,拎的起来你吗?”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松开了手。
华澜庭讪讪笑着,终于看清了这位洞主师父的尊容,却着实是不敢恭维。
这位风洞主五短身材,肚子滚圆,双臂粗大,肌肉虬然贲起,酒糟鼻,迷缝眼,胡须灰白,头发暗黄,确切地说是接近秃顶了,就剩下十来小撮互相赌气似的谁也不挨着谁。
风洞主此时已变的眉花眼笑,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华澜庭,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嘴里说道:“好好,卖相不错,足以撑门面了。”
话刚说完,眼角瞥到了干净整洁的院落,马上又跳了起来,喊着:“你你你,先把这些宝贝都给我恢复原状!”
“我闭着眼睛都能知道每一块摆放的位置,想用的时候顺手就拿,你这么一弄全乱套了。”
“妈爷子额,这些都是我千辛万苦淘来的,平时都当情人似的供着舍不得用。你倒好,不但摸了,还动了。”
“我告诉你,恢复原状还则罢了,否则收不收你这个徒弟还两说着呢。”
华澜庭看着一惊一乍的小老头也是无语,心想着不收我更好,不过手上还是把矿石模具等一一回归原处。
风洞主看的连连点头,脸上又变成了笑模样,说道:“不错不错,居然能全部物归原位,无一错漏,这份记心要得。”
话锋接着一转:“说说吧,你是运气太差、成绩太糟,还是得罪人了?”
“您老何出此言?”
“废话,要不然你能分到我门下?”
“此话怎讲?”
“本洞主资历短、排名低,人头次,恶名凶名在外,这些年过来的几个小子没有一个熬过半年的,都绞尽另找门路转投明师去了。”
“那咱师徒俩同病相怜啊。我是成绩低,第一名,倒着数的。运气也不老好的,没主动招谁惹谁就躺枪了,还得罪了管事儿的小鬼,只因为不肯放水做假,就被黑脚绊到您这里来了。”
“嗯,有意思,既然如此有猿粪,看来我不收你还不合适啊?不过走走形式也总是要考上一考。”
“答的让我满意就收你做徒弟,有机会得我绝学、传我衣钵;答的不对味口的话,只能收你当学徒,手艺会教你,三年达到锻造师水平后就出师自谋出路去吧。”
“您老请出题。”
“听好了,第一题,本洞主姓甚名谁?”
“啊?这?弟子不知道,只听人说您姓风,外号疯子洞主。”
“臭小子,别人只在背地里讲,你倒敢当面叫。”
“弟子真心学艺投师,不敢违心。”
“真心?现在这世道,只有骗子才真心——真心骗你。算了,看在你坦诚的份上,第一题过关。”
“但我的名讳你要记住。本洞主姓风,名为双字,上火下伦,字那扎。怎么样?响亮吧?现如今用字的可不多了,名字名字,岂可有名无字!”
“您叫风火轮,字那扎?弟子肿么脚的和哪吒三太子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呢?”
“你小子少来,我的伦是伦理道德的伦,我老爹可不姓李,我恩师也不叫太乙真人,我更没莲花化身,我就和哪咤没关系。”
“不过本洞主的拿手兵器确实叫做火尖枪,成名法宝乾坤圈和混天绫,得意轻功称为风火轮,另外我还有两块专门拍人后脑的金砖,只可惜九龙神火罩尚未炼成。”
“我去,您这还叫和三坛海会大神没关系?”
“你去?去哪儿?答完题之前哪儿也不许去。现在听我第二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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